因为什么呢?
一个装在罩子里的人,不太应该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虽然是被感谢了,斐一班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谢,谢我什么啊?”
斐一班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经常会有人当着我的面,说我阿爸阿妈,为了我这么个破烂玩意儿不值得,尤其是我阿爸,因我而死。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维护我。”
“什么呀!我哪有维护了!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斐一班急了。
他急的点不在于有没有维护。
而是从易茗的话里面推断,确实是他刚刚的一系列自导自演,让易茗红了眼眶。
易茗没有立刻接话。
平静而又认真地看向斐一班。
然后,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说道:“就是因为你觉得你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才更加难能可贵。”
“什么嘛!我从头到尾,只是想让刘金洋知难而退啊。你听我说话,可能会觉得有夸张的成分,但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被我给唬住的。这样一来,刘金洋肯定不敢和我抢你?”
“抢我?”
“你看我这张嘴。”
斐一班直接拍了自己的脸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抢易厂长。”
“我不会给别人当厂长的,肯定抢不走。”
易茗前所未有地笃定。
“啊?”
斐一班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珠子也快被从眼眶惊出来了,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假的?”
“这很难理解吗?”
“不不不不,我说的是别人、别人、别人。”
斐一班觉得说三遍都还不够,直接确定了第四遍:“你刚刚是不是用了【别人】这两个字?”
“怎么了吗?”
易茗出声问道。
“他是别人,那我就是自己人,是不是这么个意思?我这么理解对不对?”
斐一班的点,总是比较与众不同。
是大部分人都不太好接上的那种脑回路。
这一次,回路虽然还是有点别致,却达到了途同归的效果。
易茗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直接把话题跳转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问道:“大斐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易家村的人,为什么都说我是破烂玩意儿?”
这一下,斐一班是真的眼珠子都被惊掉了。
眼珠子自己跑出来,闹着要和他的眼眶质壁分离。
“易茗是打算再和我讲一个故事,是吗?”
斐一班有些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