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柯桐点点头,目送邱骆岷离开,心想姓费的根本没拉过他的手,直接就亲他了。
早上费原没吃饭就走了,费得安看着桌上的点心和蛋糕不愿意动,嫌甜。林瑜珠剥了个咸鸭蛋,说:&1dquo;嫌甜你买这么多,吃几天了都吃不完,二百五。”
&1dquo;这不你买的么?”费得安就着咸鸭蛋凑合吃,&1dquo;我一直以为你买的,反正不是我。”
林瑜珠也纳闷儿了:&1dquo;奇怪嘿,哎管他呢,瞎吃吧。”
到了教室还早,没想到路柯桐来得更早,费原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然后就过去了。路柯桐抓心挠肝的,还得装得一派淡定。
没办法,费原一向奉行&1dquo;打一顿就好”的处事原则,甭管对谁。路柯桐是习惯&1dquo;哄哄我就好”的行为规范,这俩简直太相克了。而且费原就不听他那套,偏要治他。
一整天零交流,等到放学后作业,班长经过路柯桐,问:&1dquo;如此愉快的周五,你怎么不开心?”
路柯桐一张一张地叠卷子,故意大声说:&1dquo;有人伤害我的感情,无视我的付出。”
班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1dquo;我明白,这次没挥好下次加油嘛,生物老师也不是故意不让你及格的。”
&1dquo;什么?”路柯桐为情所困一整天,根本没注意别的,把折好的卷子又展开,怒道:&1dquo;怎么不及格!难道生物课也要买吗?!”
他回头,现费原早已不做所踪,估计他和班长说话的时候就走了。情场失意,考场也失意,心痛到想失忆。
取上车子回家,路上风吹过,他顿悟了一个道理,和费原来硬的没用。等拐进他家那条街,往事历历在目,他又明白了,他好喜欢费原。
&1dquo;那天还在这儿不让我走,今天自己说走就走。”他可太伤心了。
周六一大早,路柯桐趁温凝还没起床,悄悄去花房偷了几盆小型盆栽。搬着箱子到街上打车,累得都出汗了。
&1dquo;师傅,去秋叶胡同。”
也不知道费原起没起床,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费原再不理他可不行,万一沈多意趁虚而入怎么办。
司机把他放到了胡同口,他自己搬着那一箱盆栽吭哧吭哧往里走,走到费原他们家院儿门口也不进去,把盆栽拿出来,自己垫着箱子坐在了墙根儿底下。
就那么坐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有人从院儿里出来了。路柯桐抬头一看,太他妈冤家路窄了吧,又是沈多意。
沈多意也惊呆了,他过去问:&1dquo;你在这儿干什么?还摆东西?”
路柯桐仰着脑袋说:&1dquo;怎么啦?我爸城管大队的!”
沈多意扔完垃圾就回去了,路柯桐又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些盆栽,然后默默把盆栽摆成了心形。还没摆完的时候,又来个大叔。
&1dquo;这怎么卖啊?”
&1dquo;不还价。”他头都没抬,挥挥手说:&1dquo;五十一盆儿,一百两盆儿。”
林瑜珠准备中午包饺子,正一边看电视一边和面,费得安去喝茶回来,说:&1dquo;门口有个小孩儿卖盆栽,五十一盆儿,挺逗。”
林瑜珠光顾着看,没听,眼睛盯着屏幕喊:&1dquo;费原,我自行车脚蹬子不好使了,你推出去修修,再打打气儿。”
费原穿着短袖和运动裤从屋里出来,然后推上车子去修。他刚迈过大门槛,就看见了路柯桐。路柯桐总算等到他了,身体挺得直直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1dquo;待多长时间了?”
&1dquo;早晨来的。”路柯桐不知道费原注意到他摆的心没有,乖乖地问:&1dquo;你还和我搞对象么?”
费原没搭理他,推着车子就往胡同口走了。他挺直的身体一软,趴自己膝盖上忧伤,又忧伤又疑惑,为什么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
等费原修完车子回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进去了。
十二点多的时候,胡同里飘着饭香,路柯桐饿死了,从盆栽上狠狠揪下一片叶子,恨声道:&1dquo;谁家炒肉呢!香死我了!”
&1dquo;你还没走啊?”
沈多意要去打工,出来现路柯桐居然还在,而且费原居然没管,他瞪了路柯桐一眼,然后又回去了。
路柯桐心说要你管,结果没两分钟沈多意又出来了,还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他。&1dquo;别饿死你。”沈多意说完一抬手,往他怀里扔了个大鸭梨。
&1dquo;给我的?”他愣了,低头咬一口,还嘴硬地问:&1dquo;洗没洗啊。”
沈多意说:&1dquo;没洗,拉死你。”
吃完饭去院儿里收衣服,林瑜珠瞧见了门口的小孩儿,感觉以前没见过。进屋叠衣服,正好费原从卧室出来,她说:&1dquo;这摞你的,自己搁柜里。”
等费原搁好再次出来,林瑜珠问:&1dquo;门口那孩子是谁啊?怎么一直跟那儿坐着。”
费原说:&1dquo;我对象。”
林瑜珠抱起另一摞,又问:&1dquo;你说什么?谁?”
&1dquo;我对象,犯错误了反省呢。”费原说着就往外走,还扭头问她:&1dquo;是不是特可爱?”
林瑜珠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对象?她风风火火地进卧室去,说:&1dquo;费得安,你儿子说门口那小孩儿是他对象,他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