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我们试试?”
贺春景眼睛亮闪闪的,在陈藩大腿上连拍了几个巴掌,“起来起来,起来学习!”
“啊?”
陈藩表情凝固了,“今天就不了吧,这都十一点了。”
贺春景哪管这懒虫说什么,他蹬蹬蹬跑到大厅,把自己的书包拎过来,找出练习册,翻到还没写过的一课。而后他摸出自己的荧光记号笔,迅把整张卷面题干的重点,以及阅读题每处断句的开头都标注上了不同的颜色。
“我们高一的题对你来讲肯定简单,你做做看,一边写一边把字念出来。”
贺春景把笔递给陈藩。
“我这不是替你写作业了吗?!”
陈藩不从。
“那你写你自己的?”
贺春景又起身,作势要把陈藩的书包拿过来,被陈藩一把按住。
“还是写你的吧。”
陈藩绿着脸接过了笔。
他原本计划着终于和贺春景重归于好,今晚便来讨要先前没兑现的那个“晚上伺候我睡觉”
的承诺。两人看看电视,吃吃宵夜,读一读诗,最后头对着头脚挨着脚美美睡上一觉。
现在呢,在这温柔的良夜中,他在干什么?他在学习。
但写着写着,他现这种方式的确有一定的效果,他能专注在卷面上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
“怎么样,还行吗?”
贺春景甚至不自觉地产生了些做化学实验似的紧张感。
“确实好多了。”
陈藩看着眼前的卷子,点点头,“重点突出之后读起来顺了一些。”
听他这么说,贺春景松了口气,心里喜滋滋的。
他终于也能为陈藩做点什么了。
如果长此以往的锻炼,说不定陈藩阅读障碍的毛病就能逐渐减轻,最好能在高考,不,高三之前就完全解决!考大学这么重要的事,要是被这么个破毛病给耽误了就太可惜了。
“那要不,我以后每天帮你画一画课本和作业上的重点,再替你做做断句?”
贺春景乐颠颠地看向陈藩,却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但这招也就只能写作业用一用了,考试的时候还是没人帮你读题……要是能尽快治好这个破毛病就好了,可不能让它影响你高考。”
陈藩看着贺春景这一番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用笔杆子敲了敲他的小脑袋瓜:“哎哎哎,白天上课晚上打工还不够你操心的啊?再说了,这治病哪能一蹴而就,祛病如抽丝,懂吗。”
“我怎么看你还不想好呢?”
贺春景恨铁不成钢。
陈藩见他一副苦口婆心小大人似的模样,笑意更盛,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起身要往床那边走:“咱们先活在当下,劳逸结合,现在该睡觉了,听话。”
“你先把这张卷子写完再说!”
贺春景一把扯住陈藩睡衣,把他拖回了椅子上。
陈藩无奈,只好提笔再答。可是写到一半的时候,架不住文字笔画又开始满天乱飞,他捏了捏鼻梁:“不成了。”
“啊?”
贺春景看了看表,“这才多久啊,就不行了?”
好一个“才多久啊,就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