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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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要不……咱们先回去歇歇吧?”
引路太监见云若辰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默的,还以为她被燕阳郡主的嚣张吓坏了,只得出声催促道。
云若辰摇头道:“不,我再走走吧。”
银翘紧咬着下唇把眼泪吞回去,她可不敢真的在宫里哭出来。可郡主为什么还要到处逛啊,要是闹出更大的事来,她……她的小命就没了。
可惜云若辰完全没有体贴他们心里受煎熬而折转返回,只一味地继续往前走。那枚玉佩被她收进了贴身荷包里,身边的人瞧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为什么郡主要连燕阳郡主丢的帕子也捡起来收着啊?
云若辰继续朝她之前探到的那处灵气充溢的所在走去。
呵呵,她是不会就这么算数的。云宝凌既然敢惹自己,就要有胆量承担相应的后果哟。
云若辰的右手藏在袖子里,一枚铜钱暗暗滑进了她的手心,随即被云宝凌的那块脏帕子包裹住了。
要是在平时,她还真一时奈何不了云宝凌。但既然云宝凌自己不知死活地摔这种犀利的法器,被法器中的阴阳生气反噬可怪不了她哦!
:绝色美少年
“气死我了,那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牙尖嘴利了?真讨厌!”
走在重华宫由青岩砌成的台阶上,云宝凌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舒王叔也真是的,凭什么只给那丫头送东西,却对自己这么冷淡?要不是父王一直告诫自己说,要对舒王叔尊敬些,她才不想去讨好他呢……
“郡主,您走慢些……”
她的侍女见她怒气冲冲走得太快,禁不住想提醒她两句。谁知侍女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云宝凌尖叫一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郡主!”
下人们吓坏了,忙不迭想去将她扶起来。可台阶太高,云宝凌滚下去的速度又快,身边明明有好些人就是拉不住她,眼睁睁看着她一下子滚到了台阶的最下方!
“天啊,快来人,郡主!郡主您醒醒!”
她的贴身侍女吓得六神无主,疯了似的冲下去将脸朝下趴着的云宝凌扶起,发现云宝凌早昏了过去,一头一脸全是血污,应该是撞破了鼻子和嘴唇。一时间,重华宫前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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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熙华宫的云若辰感应到几许气息反馈,心里估摸着法器的反噬已起了作用,满意地将云宝凌那条脏帕子悄悄丢掉了。
这个螭龙玉佩中蕴藏的力量,似乎还远在她的估计之上。没有玉佩的话,她倒是真的一时奈何不了云宝凌呢。虽然她之后也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就是了!
不过这毕竟是在宫里,她可不敢太出格。谁知道老皇帝身边有没有高手,能察觉到自己在搞鬼?低调,一定要低调啊。
“公公,这是什么湖?”
从花树丛中绕出来,云若辰只觉得心神顿时一爽,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个碧波荡漾的小湖,周围栽着些垂柳杏花,又有奇石嶙嶙。虽然此时草木凋敝,但依然可以想象到春天来临时这里会是怎样的一番美景。
“郡主,这是在咱这熙华宫最中心的烟雨湖。”
引路太监随口为她解说道:“每到雨天,这湖上就会有淡淡的烟雾,景色是极美的。有时皇上得闲了,也会来逛逛呢。”
烟雨湖?
云若辰望向那凝碧似的湖水。这里的灵气很浓,就连她眼下这种虚弱的体质都能感应到湖水周围的生气,是一眼天然的灵穴。听说老皇帝在宫里建了精舍修道,居然没有把精舍地址选在这里,暴殄天物啊。
可见他身边的那些所谓“天师”
水平实在不高。又或者别有原因,自己一时没看出来?
“那儿可是个湖心亭?带我去走走。”
她眼尖瞧见湖上建有座精致的水榭,估计就是为给宫里贵人看风景建起来的。虽然那引路太监嫌麻烦,但眼看云若辰都往那儿走了,也只好陪着她过去。
云若辰一面走着,一面摩挲着手中的螭龙玉佩。天然灵穴对于法器是有滋养作用的,像她手里这枚玉佩,就是被高明的术士用特殊手法在灵穴中滋养出来的,所以阴阳生气才会如此充沛。
她母亲留下的那座山庄背后的温泉,也是一眼灵穴。离开山庄前,云若辰又去过一趟温泉,将几件聂深替她寻来的玉器埋在了灵穴中。过上几年取出来,会是相当厉害的法器呢……可惜这种事都是水磨工夫,没法速成啊。
“咦,有人在了?”
她还以为只有她会真的跑出来游园,居然也有人像她这么闲?
四面通畅的水榭中摆了一套石雕的桌椅,周围站着几个小太监,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背对着她们一行独坐在桌边。
为云若辰引路的太监倒是认得他,侧头轻声向云若辰禀报道:“郡主,那位是宋国公府的世子,赵小公爷。”
宋国公?
云若辰眨了眨眼,模模糊糊地想不起这是哪家勋爵,却忽然看见那白衣少年转过身面对着他们。
一霎间,天地似乎都淡了颜色。
那是个面容尚稚的少年,似乎也就比她大上一两岁的样子。他头上戴着黑漆细纱小冠,月白色的大袖衫在湖风吹拂下飘飘扬扬。她看着他缓缓起身朝她迎来,那潇洒的意态全然不似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能有的从容。
严格意义上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五官也没有完全舒展开,却已可窥见日后的绝色风姿。
是有这样的人的,他们根本无需刻意装扮,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超脱的美感。云若辰原以为美得近乎妖异的聂深已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但眼前的这少年风度容貌完全不在聂深之下。假以时日,待得他长成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却不知要迷倒天下多少痴情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