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二年他的医术始终难以精进,好多病他其实早就根治不了了,每次开方,最多在治标层面下下功夫,让病人短期之内舒服点,有的干脆就是安慰剂,看样子,他这辈子池就这样了。”
穆莳叶不无遗憾地说道。
“没办法!只能如此了,他私心过重,严格讲也是一种病态人格,加之他向来自以为是,觉着自己是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人,三合一,压在脑海里,几十年如一日,生根芽、茁壮成长,大罗金仙也拿他没办法。”
“唉!你这么一说,我听着也挺惭愧的,某种意义上我跟他也差不了多少,最多程度上有点差别,我也得改呢!”
“慢慢来!对了,你跟院办小罗走得近,改天替我摸摸底,我调到晖康那边到底得经过些啥手续,怎么办理最筒快捷,再铺垫铺垫,我得赶紧走人了。”
“马上去办,你这是大事,我会很小心的。”
“拜托!我去病房转一圈,再聊!”
“嗯!回见!”
说罢,穆莳叶高高兴兴走了。
在县人民医院,穆莳叶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人,虽然不少人知道她其实是一位医术相当高明的好医生。
也许,穆莳叶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防碍了她声名远播、事业有成。
杜县长老母亲痊愈之后,穆莳叶的知名度陡然提升,前来挂号求诊的患者一下子翻出好几倍。
穆莳叶精心诊治每一位患者,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医术可拓展的空间还大得很,之前还觉着自己怀才不遇,现如今她才现,病人一多,好多疑难杂症一下子全出来了。
至少有百分之十甚至此例更高的病症她根本治不了!
穆莳叶突然心里有些慌,那是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穆莳叶非常不舒服。
仔细回想了一下,穆莳叶意识到当好一名对得起患者的合格医生其实非常难。
边沐那天开导自己的时候,说话的口气非常生硬,跟他平时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仔细揣摩揣摩,穆莳叶意识到边沐远比自己成熟得多,对许多问题的认知很有前瞻性。
就在穆莳叶心绪不宁的时候,院办副主任突然通知她谁备谁备参加高级职称评定。
“杜家老太太是被救过来了,但是,病根到底在哪儿、具体病理咋回事?治疗逻辑细节又怎样……还真没怎么琢磨过,这种情况下参加高级职称评定?!能过吗?正经八百的理论答辩应付得了?!”
想明白这一节,穆莳叶没有马上领取表格,明确表示自己得好好考虑一下,省得再浪费一份指标。
院办副主任对此深感意外,见穆莳叶态度坚决,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二人彼此客气几句就各忙各的了。
……
第一时间,穆莳叶找到边沐跟他商量点事。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院办通知我可以领表参评高级职称了,突然间我反倒觉着心里没底了,你倒说说,我这回还是不参加的好吧?!回头好好准备准备再说。”
穆莳叶用一种十分信任的口气商榷道。
“呵呵……我不这么看,以你的年纪、资历、论文数量……是还不到评副高职称,但是,别忘了,你可是小三科,小门类有小门类的好处,打个比方,在中学,语数外大三门老师评个高级职称,打破脑袋地抢指标,体育老师有这麻恼吗?对吧!”
一听这话,穆莳叶当时就乐了。
“你这是学科歧视,不过,也有一定道理,可是,我论文数量不够啊!短期之内,国内一级期刊哪是谁想文就马上刊登啊!难!”
穆莳叶不无担忧地回复道。
“别着急!我在晖康认识一医生,精英型高端人才,就你所在行业特点,结合相关学科理论盲点,一定得是别人没写过的,同时,又是本行业非常急需的技术层面指导的,还能与前沿医学理论挂上钩的,一写一个准,我跟那位廖师兄从各自角度帮你改改,一准审核立。”
边沐十分肯定地解释了半天。
听完这番话,穆莳叶清秀的脸庞立即浮现出若有所悟的神色。
“真是那么回事啊!成天上班、带孩子,渐渐把自己活成了个主妇,那些学院化的东西真好似火星上的事了,唉!这日子过得……诶?!你俩帮我改改,那不是造假吗?”
穆莳叶眼神里忽然飘过几丝疑惑的神色。
边沐现,穆莳叶其实长得蛮漂亮的,成天在生话层圈里转磨磨,久而久之,当年曾经拥有的风华早已压抑在眉间、眼角、举手投足……之间。
唉!生活不易!
“呵呵……这天底下哪一篇好论文不是千改万批出来的,退一步讲,你论文主体框架很富于建设性,编辑看上了,提出修改意见,你不得一遍接一遍地反复修改啊!遇上严苛点的编审,不修它个几百遍不算完,那也是造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