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洵一隻手挡着自己的脸,悄悄对两个女生说:“因为蓁蓁来找他,他想要蓁蓁承认喜欢他,蓁蓁没说,他就发疯了。”
乔汀汀津津有味地剥起了瓜子,甚至不忘递了一把给华洵,“请细说一下孟少爷发疯的过程。”
华洵说得起劲,“那天他喝了——”
话说一半,一隻脚踹到了华洵腿上,“闭嘴。”
“妈的孟梵川——”
华洵跟孟梵川十多年老友,说话直来直去,“你在你老婆面前都不装一装?”
说完立刻转过来对岑蓁抗议,“蓁蓁,管管这小子。”
孟梵川不客气地睨他,“蓁蓁是我叫的,请你叫岑老师。”
“……”
“好好好。”
华洵一副痛彻心扉的口吻,“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媒人。”
一旁已经笑到东倒西歪的孟闻喏和乔汀汀听到这句话都停下了,几乎是异口同声:
“他们的媒人不是我吗?”
孟梵川和岑蓁:“……”
话题很快变成了三个人的辩论:
“我才是媒人好吧,要不是当初梵川来沪城我们家给他接风洗尘,正好蓁蓁也去了,他们才认识!”
“错!我才是媒人,他们那会儿只是认识,要不是后来有次我请蓁蓁吃宵夜,她带了孟少爷一起过来,这才有了后续发展!”
“什么呀?你们这叫什么媒人?一切都是我这个妹妹用心良苦好吗?你们知道我在家里为他们做了多少事吗?”
最后争执不下,三个人齐齐转过来问岑蓁,“蓁蓁你说谁是媒人?”
——谁是他们的媒人?
当然是上天的安排。
在场的他们不知道,孟梵川早在北城就对岑蓁一眼万年,之后种种不过都是宿命牵引,就算没有华洵他们无意中的推动,他们也会以别的方式相遇,相爱。
但岑蓁抿了抿唇,还是笑着说:“都是媒人,到时候都坐主桌。”
一句话哄得三个人心里都满意了。
岑蓁捧起酒杯跟孟梵川说:“那我们敬一敬三个媒人?”
老婆都发话了,孟梵川当然要听,只是朝她手中落了一眼,“你喝的什么?”
岑蓁晃了晃酒杯,指桌上,“饮料呀,在酒窖挑的,说是芭乐和樱桃做的。”
饮料?
他的酒窖从来没有任何饮料。
孟梵川目光落到桌上,看到“饮料”
的瓶子后在心里无语几秒,想给岑蓁换掉,那人却轻声催促起来,“快点,别人等着呢。”
的确,对面三个媒人正气定神闲等着被敬酒。
孟梵川看岑蓁脸色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顿了顿,也没再坚持,点点头举起手里的杯子。
虽然缘分天註定,但几个好朋友在他们这段感情里的确也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这杯酒,孟梵川敬得心甘情愿。
之后一群人继续唱歌聊天,聊岑蓁结婚要在哪里办,到时要去哪里度蜜月。
孟梵川一直在暗中观察岑蓁,她今晚看上去兴致很高,那瓶低温发酵的赤霞珠喝了小半瓶还傻懵懵的以为在喝果汁。
那瓶酒是朋友送的,四川某个酒庄产的一种味道很特别的赤霞珠,在亚洲葡萄酒大赛上拿过金奖,特别之处便在于果汁般粉色的液体和浓郁的水果香气,时常会让人忘记——它的确是一瓶酒。
但岑蓁喝得开心,自己又在旁边守着,孟梵川便没有出声阻止,直到晚上10点过,岑蓁和孟闻喏两人干掉了整瓶酒,孟闻喏说:“没了,再去酒窖拿一瓶吧?”
岑蓁直接站起来,吓了孟梵川一跳。
她自告奋勇往外走:“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