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喻见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疼痛,她盯着他手上交错纵横的伤口,满心满眼全是茫然。
池烈耐心一向有限,等了一会儿,很快不耐烦了。
“小矮子,”
他再次抬了下手,“你拿着啊。”
喻见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有个不透明的黑色纸袋,封着口,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没有伸手去接。
附近的混混们曾经也玩过类似的把戏,在街上拦住她,试图送上包装精美的“礼物”
。
然而喻见前一天才听见他们在街角抽着烟,毫无顾忌地指使小弟去抓最恶心最吓人的虫子,和垃圾装在一起,好治一治她没眼色假清高的毛病。
不清楚池烈的用意,喻见又想往后退,他却先一步动作,直接把纸袋粗暴地塞到她手中。
少年骨头硬,连带着指尖也透着被敲打过后的粗粝。仅仅只是一瞬的接触,喻见的手便有些疼,不由轻轻嘶了一声。
“记住了,我叫池烈。”
可他才不管这么多,径直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
那道高高的围墙在池烈眼里似乎只是个徒有其表的摆设,不需要垫脚的石头,更不需要助跑,只是纵身一跃,就轻盈越过了枝叶繁盛的树梢。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院子里只剩下了喻见一个人。
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刮来一阵风,晾衣架上的裙子被吹得呼呼作响,险些落在地上。
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喻见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拆开他强行塞进她手里的纸袋。
封条被轻轻撕下。
没有虫子、没有垃圾,纸袋里装着一条崭的白裙。
第四章
池烈越过围墙,落地时,身形不易察觉的一晃。
小腹传来带着阵阵撕裂感的疼痛,下颌挨过一拳的地方也隐隐麻,他不由停顿了几秒,随即若无其事朝社区医院的方向走去。
夏日躁动,沿着墙根洒下的些许阴影可以遮住兔子,却挡不住瘦瘦高高的少年。炽热阳光迎面洒下,将他身上的淤青和伤口照得清晰。
一道一道分毫毕现、狰狞可怖。
小混混们三五成群聚在街角,目露畏惧地看着他走过。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上去强出风头。
“不是说红毛昨天捅了他一刀?怎么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