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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第2页）

uet毫不犹豫，十分流畅的回答。

“为什么开心时，眼睛也是湿的。”

milky向前探出头，伸出手臂扭过uet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

“我很开心，过得很好，这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真的吗？”

“真的！”

milky叹口气，“那说说为什么而开心？”

“因为你在。”

沉默了好一会，uet看着下面古老而茂密的森林，忽然在某个间隙，由破旧古老的街道、墙瓦，橘黄的在模糊的视线中炸开花的路灯，起伏的山路，过渡为城南超现实主义的现代都市。

“我感觉不到你开心。”

milky在uet耳边轻声说。

uet回过头凑近milky，近得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故意笑得夸张，歪着脑袋问，“这样呢？”

鼻尖蹭在milky微烫泛红的脸颊上，又沉默了很久，具体多久呢，直到天色微亮。Shyly停落在高耸入云的“天域大楼”

顶端，uet从它的身上下来，凑近顶层的边缘向下看。天域大楼，在雾城林立的一众建筑中最高的一座。此时，uet看不到地面上的人与任何事物，仿佛天国般处在另一个次元。

“过来uet，我们在这等一下。”

milky靠在Shyly巨大的羽翼下，抬起双臂示意uet过来。

“我们在这等什么？”

“嗯，等一封信。”

milky将uet揽在怀里，侧坐在自己的腿上。

“什么信？”

uet一夜没睡，半睁着眼睛，有些许刺目的太阳距离它们近得仿佛咫尺，一切橙红色。

“只有拿到Lilith的信，我们才能顺利离开这里。”

Lilith，雾城创世者之一，掌管着雾城西侧的整片森林，也是“森林精灵家族”

的长女。

听到Lilith的名字，uet呆住几秒，转过头看着milky的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就像是，忽然得知自己身边的人认识自己童年时代的偶像。uet并未说话，milky心领神会般笑着抱抱她。一种异界生灵的鸣叫声从远空传来，但眼前却空白一片，这声音越来越近，十余秒后，一只比shyly大十倍的巨型鸟类，缓缓的扇动着翅膀，羽翼过于庞大，出现在空中。飞抵uet与milky眼前时，瞬间，milky伸手捂住uet的双眼，但uet还是瞥见它的眼睛像洞悉一切、吸纳一切的黑洞般呈旋涡状，一股浓烈的草木气味，带着些许涩苦扑面而来，直到它离开，milky才松开手。“不能看她的眼睛uet，这是‘夺魂鸟’，只有森林精灵能够驯服它们。”

信封似乎是以某种树皮制造的，上面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milky解开丝带，信便漂浮在空中，一张空白的信纸，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显现出一行行酒红色的手写字迹，但那字体却不是任何一种人类语言，uet看不懂。“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们该走了uet。”

milky来不及解释般，“Shyly！去城南的出入口。”

原来这一天正值雾城祭祀日，当天夜幕时，城中所有创世者、长老与神明会登上祭坛，城中的全部居民都会聚集在一起，如果在人群中沾染了太多梦境之城的气味，就很难再回到现实世界。

Shyly低飞着，短暂的白昼仅剩分毫，此时，已有不少居民聚集在城南的广场上，整座城为了祭祀而电力全熄，人们举着火把，祭坛中央的铜盆里燃着圣火。在城门即将关闭的一刻，Shyly拼尽全力将milky与uet送至出入口处，发出响彻天际的一声鸣叫。眼前橘红的天空，像一场午后晕眩的梦。坐上回程的特例列车，uet精疲力尽，倚靠在窗边，车内寂静无声，没有司机或是其他乘客，孤独行驶在日落里。milky纤细修长的手附在uet的手上。

“uet？”

uet看向milky，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无时无刻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记得我的样子吗？会记得多久？”

列车行驶在海面正中，此刻，橘红的晚霞是海浪声唯一的听客，uet觉得，在无限大的景观里，自己的心脏像海里的一粒沙一样被淹没，因为过于微不足道而变得虚弱无力。

“会记得你，但可能记不得你具体的样子。”

“会记得我多久？”

“你希望我记得你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说，既然你不能无时无刻出现在我面前，你还会希望我记得你吗？人们总是能想尽办法出现在自己最热爱的人或事物周围，你不能出现说明根本不在意我，还会希望被我记得吗。”

uet眼神复杂的看向milky。

“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的情况，迫不得已无法出现。”

“迫不得已这个词就是人类谎造出来的，自然界里的其他动物就没有这种情况，洄游的鱼相隔数年越过万里也会游回某片湖里，也不见它说它迫不得已。”

milky嘴角微扬，“uet，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uet额头抵在车窗上，呆呆地，“装了很多好吃的，还有无数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milky将uet揽进怀里，“有多莫名其妙？”

，uet不回答，闭上眼睛。绒熊cookie鼾声正浓，天色渐渐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