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回过头,正好看到了从前在槐花巷租住时认识的绣娘秋月。
“秋月姐姐,这么早就去绣坊吗?”
秋月比从前憔悴了许多,见溶溶问起,苦笑道,“姑娘还不知道绣坊的事吗?”
绣坊出事了?
想到梅凝香张扬明艳的模样,溶溶有些不信,“我这阵子回来的时日少,每次都匆匆来匆匆走的,确实不知道。绣坊出什么事了?”
“唉,梅老板失踪了,都快一个月了。她不见的那天,我还在这边巷子里遇到过姑娘呢!”
秋月这么说,溶溶倒是想起来了,上回回来的时候见到绣坊的人在到处找梅凝香,确实很久了。
“梅老板这么久了都没回来?”
“可不是么?整个人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梅凝香到底关照过溶溶许多,听到秋月如此说,溶溶便担心起来:“可曾报官?”
“报了,官府查了十几日也没什么消息。”
秋月叹了口气,“她一走,绣坊树倒猢狲散,姐妹们都出去找活儿做了。”
绣坊是梅凝香的心血,账簿、银钱都是她亲自在管,她不在,绣坊自是无法运转了。
“如今我家里日子比从前好些,秋月姐姐若有什么难处,可来找我。”
当初溶溶刚搬到槐花巷的时候,双腿不能下地,春杏里里外外根本忙不过来,大杂院的绣娘们经常搭手帮忙,晾衣服、烧水都做过,溶溶和春杏的饭,十日有九日是她们从绣坊提回来的,如今她们有难了,溶溶自该相帮。
“多谢姑娘好意,如今倒是不必,那院子是梅老板的私产,她不在,我们也能在那边落脚,出去帮人做做浆洗,勉强能糊口。若是她再不回,索性我就回乡了。”
溶溶点点头。
梅凝香的绣坊是京城里最是有名,秋月这些绣娘拿的工钱也多,去别的绣坊恐怕难以接受,倒不如拿着积蓄回乡。
“如此,我素日不在家,若秋月姐姐有事,去找春杏就好。”
秋月看了一眼旁边等待溶溶的马车,“我还赶着去主家做事,不耽搁姑娘了。”
溶溶点了点头,与秋月告别,登上了马车。
好端端地,梅凝香居然失踪了。
联想起早先俞景明突然离开,溶溶突发奇想,难不成梅凝香是去找俞景明了?
只要不是出事了就好。
虽然当初溶溶和梅凝香算得上不欢而散,到底梅凝香帮过她的忙。
此刻东宫之中,元宝正愁眉苦脸的用早膳,拿着勺子拨弄着粥,却不是一勺一勺的吃,而是一粒米一粒米地吃着。
王安看着他把一碗粥吃到凉,方才动了一点点。
“殿下,厨房那边又送了热粥过来,这碗我给您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