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捧着脸痴迷地看着,就算再痛苦,这张脸依然不让他失望,依然美得勾人。
他沉迷美色,直到相重镜皱了皱眉,满秋狭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将手中银针落雨似的扎在相重镜垂在一旁的左手上。
一刹那,经脉的剧痛骤然炸开,哪怕能忍疼如相重镜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在识海中,无数尘封的记忆仿佛画似的一张张闪过,顾从絮诧异地看着那如流水闪过的记忆,正要开口,余光突然扫到一缕熟悉的神魂记忆呼啸而过。
顾从絮瞳孔一缩。
那片记忆和其他记忆格格不入,仿佛是被人强行塞进去,隐约能瞧见里面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正坐在一棵枯树上,衣摆被风吹得翻飞不止。
一条黑色的小龙盘在枯树枝桠上,在红衣男人身上绕了半圈,将脑袋枕在他的膝盖上。
男人垂着眸轻轻抚摸着小龙的脑袋,脸上全是温柔之色。
他轻轻启唇,吐出一句让顾从絮烙印在神魂中的话。
「你就叫,从絮吧。」
第19章御兽大典
满秋狭的灵药极其有用,相重镜虽然痛得眉头紧皱,但一直深埋在他左手经脉中的凶悍剑意终于一点点松动,被无数银针上的灵力催动着缓缓拔出。
琼廿一已经化为人形蹲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相重镜的左手,眼神像是在等一盆马上出锅的美食。
哪怕过去了六十年,宿蚕声留在相重镜身上的剑意依然全是戾气,不难想象他当年是用了多狠的剑意才能将相重镜伤成这样。
满秋狭沉醉地看着垂着眸的相重镜,喃喃道:“宿蚕声怎么那么狠的心,这种尤物也舍得封印?”
琼廿一歪着头,疑惑道:“我主人很好看吗?”
满秋狭原本眼里只有相重镜,根本看都不看琼廿一,闻言怒目而视,像是被侵犯领地的凶兽:“你在说什么丑猪话?!”
琼廿一:“……”
琼廿一无辜地看他。
剑灵的审美在人类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在他看来,相重镜那张脸再出色,也和其他人差不多。
满秋狭瞪他一眼立刻转过头,看着相重镜养养眼。
相重镜左手上的剑意极难拔除,就算是满秋狭也折腾到了半夜。
那凶悍仿佛四处竖着冰锥的剑意艰难从相重镜左手上跃出来,仿佛发了疯似的往四周乱撞,满秋狭不敢去硬接宿蚕声的剑意,猛地往药浴池里一栽,躲过朝他冲来的剑意。
相重镜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似的止不住往浴池里滑,被满秋狭一把拽住。
琼廿一看着那乱窜的剑意眼睛都在发亮:“哈哈哈!我赌你打不着我。”
相重镜:“……”
相重镜捂着还在发疼的左手,咬牙切齿道:“琼廿一!”
琼廿一忙去看相重镜,眼睛下方的点数再次飞快转动,变成了一。
他没发现,正要向主人求饶,宿蚕声的剑意当头撞到他脑袋,砰的一声将他直直砸栽了下去。
琼廿一:“……”
琼廿一赌输了,捂着脑袋爬了起来,怒气冲冲盯着那剑意:“我吃了你!”
说罢,一个飞扑过去,眼疾手快抓住要逃窜的剑意,鼓着脸颊往嘴里塞。
那场景有点不堪入目,相重镜头痛地闭上了眼睛。
满秋狭将他从药浴池里扶了出来,殷勤地帮他换衣衫,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相重镜一把推开他,脚步虚浮地回了房。
满秋狭扒着门框:“有什么事叫我啊。”
相重镜将自己砸在柔软的榻上,将手背挡在眼睛上遮住周围的光,有气无力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