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这就找村长做个见证,休书给你,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江宝财说罢,便拂袖而去。
院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声在轻轻的稀稀落落。
“宝财你不要啊,不要休了我啊,我也是听了江景贵他媳妇儿说的啊,我这才怀疑你和苏青禾那寡妇有染啊,那王海燕可是苏青禾的亲妯娌,她说是亲眼见了你和苏青禾在草垛子里哧溜的滚——”
不料,话还没说完,宝财媳妇儿的脸上就响起了巴掌声。
“你个贱妇!你怕别人不知道?这么露骨的话竟从你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是——”
江宝财气鼓鼓的,浑身都要爆炸了。
宝财媳妇儿用力的抱着江宝财的大腿,乞求原谅,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就是不肯松手。
站在不远处老榆树的茂密枝丫上的苏青禾,将一切尽收眼底,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薛大娘的言外之意,和刚才宝财媳妇儿的亲口所述,表明原主苏青禾的破烂名声都是那个平日里温柔可亲的二弟妹所为。
苏青禾看着已经毫无转机的闹剧,她轻松一纵,便消失在了老榆树上。
这雨天放火必须是有技巧,果然是好手段,既不会连累街坊邻居,还能教训那个说她坏话,引她吃毒枣子的傻缺妇人,不过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趁着阴雨,街上没人,苏青禾又溜达到了北院墙外。
却不料她刚刚找了个好地方蹲着,就听到了一阵恶狠狠的叫骂声。
宝财媳妇儿。
听到宝财媳妇儿的恶毒咒骂声,北院的街坊四邻都伸着脖子,朝着兰氏的院子张望,更有甚者已经贴着墙壁去听了。
“王海燕!你害得我好苦!你有鼻子有眼儿的跟我说,说我家宝财跟你家大嫂滚草垛,害的我现在家破人散了!我被江宝财那个没良心的休了,你也甭想好过!”
“王海燕你个人面兽心的王八犊子,给老娘滚出来!”
“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甭想安生!”
宝财媳妇儿那破了音的咒骂声,引得邻居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王海燕自从那天晚上自觉莫名其妙的剃头之后,再也没在白天露过脸,眼下被宝财媳妇儿骂的这么难听,任凭她再有忍耐力也憋不住了。
戴着斗笠,围了头巾的王海燕从门内走了出来,眼圈黑黑,满脸憔悴,双目含泪,哭哭唧唧的说道,“大妹子啊,你这可是冤枉死我了,我何时跟你说过那种混账话啊,我家大嫂再怎么名声不好,她也是我大嫂啊,我怎么会同你讲那些没羞没臊的荒唐话?”
苏青禾蹲在茂密大柳树的枝丫上,看着王海燕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滚,这王海燕真是咬人的狗。
“你敢指天誓你没同我说过你苏青禾那贱妇跟我家男人厮混的事?”
宝财媳妇儿那猩红的眼神,如同要吃人的野兽一般。
王海燕又眼泪抽噎,“天地良心哦,我从未做过的事,为何要跟你指天誓?你这不是冤枉人?你自己和自家男人有了过节,不好好的同你家宝财好好认错,好好的伺候男人,把孩子们养活好了,竟然来这里找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