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天气晴朗,一大早,知了就在树上鸣叫,我坐在厅堂的桌子前,抽取荷叶梗的丝,地上放着一箩筐新鲜翠绿的荷叶。厅堂的桌子上,摆放着渣斗,紫砂壶,香炉,茶水,香炉里飘来清淡的芍药花香。
我梳着简单的髻,头戴点翠簪,画了淡妆,穿着杏色交领上襦,淡黄色印花半臂,藕粉色印花裙子,腰间佩着“鸳鸯带”
。
用木簪挽着头,画了淡妆,身穿淡蓝色圆领短衫,淡绿色裙子,腰间围着“腰上黄”
的娘从书房里走过来,她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小盒子。
娘把小盒子放到桌上,笑着说“邵公测得真准,你爹昨天告诉我,前些日子,我在院子里种芍药花,他看到我的黄玉耳坠掉在草地了,就帮我捡起来放到书房了,我是在一个矮柜子抽屉里找到的。”
我说“邵公真是位名副其实的易学家!”
娘打开小盒子,把指甲盖大小的葫芦耳坠,拿出来细细端详,不一会儿,娘说“幸好这耳坠落到草地上了,不然这耳坠就坏了,我花了一两白银买的呢。”
娘把耳坠放回小木盒,她拿着小木盒,走进房间。
有人敲门,我开门后,见到了临风,他束,戴玉冠,耳边戴一朵淡黄色菊花,身穿褐色织锦长衫,他身后,跟着一些头戴黑色无脚幞头,耳边戴红色绣球花,身穿黑色短衫,褐色裤子,布鞋,腰间束着红色布腰带的轿夫,他们抬着一些木制大箱子,有位轿夫手提鸟笼,鸟笼里装着一只大雁。
我和他们互相作揖,我短暂地回想了一下临风前天说的话,难道是临风准备成婚了,给女方家送聘礼,顺道来我家送喜帖的?我在心里想。
“郭郎,我们现在就把东西抬进去吗?”
一位留着胡子的轿夫问。
“抬吧。”
临风说。难道临风是来我家买茶叶,当做给女方的聘礼的?我在心里想。
脖子和耳边戴着白色葫芦玉坠的娘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互相作揖。娘问“郭郎,你今天怎么没去画院画画呢?”
临风说“姜大娘,我今天请了一天假。”
轿夫把大箱子抬进来,娘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轿夫放下轿子,一位圆脸的轿夫笑着说“送聘礼。”
娘笑着对我说“没想到我们回帖还没寄过去,言律他们这就送来聘礼了,放着吧。”
我咧嘴笑,看来送聘礼的轿夫和临风应该是碰巧遇到的,我在心里想。我给他们倒上茶水,娘招呼他们就座。
临风笑着说“姜大娘,聘礼是我送给清容的,前天清容不是在邵公家里测姻缘吗?我那天也准备测姻缘,既然她测了,我就不用测了。”
我心里颇感意外,我急忙说“临风,我那天测的是我和言律的姻缘。”
娘对轿夫说“各位郎君,麻烦你们把聘礼抬走吧。”
轿夫面露难色。
临风急忙问“清容,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次蹴鞠比赛,我还钱给你,你没收下我的荷包,故意不理我,我朋友说一个小娘子越是喜欢一个男子,就越是不理他。”
我如实说“临风,那次蹴鞠比赛,言律也在,我没有收下你的荷包,是因为我当时对言律心有所属,我不想让他误会我们的关系。”
临风接着问“端午节的时候,我来你家吃饭,沈大丈给我和孟兄倒酒,你让沈大丈别继续倒酒了,难道不是在担心我吗?你从常州看陨星回来,身上佩着‘鸳鸯带’,我听说这种腰带一般是未婚女子佩戴的,难道你不是在暗示我早点跟你成婚吗?”
我无奈地说“过端午节,我们吃午饭,我是在担心我爹把言律灌醉了,我跟言律是端午节那天下午在一起的。我从常州回来,身上佩着‘鸳鸯带’,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娘说“郭郎,‘鸳鸯带’是一种定情信物。”
娘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她拿出言律送我们的定帖,递给临风,临风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