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当时的我实在太需要钱了吧,如果有那一笔钱,我就能给妈妈买一块墓地,就能跟着同学一起购买校服,能参加学校里的课程,不必总是格格不入。
还有一个可能……大概是在江都南扔下那张银行卡的第二天,秦木寒就找到了我,手上拿着一张新的卡,轻笑着对我说:“既然有人给你钱,为什么不收下呢?”
他把卡往我这方推来,示意我收下。
“里面有三十万,大概能用一段时间。”
我盯着那张卡,问:“是江都南让你给我的吗?”
秦木寒摇头。
“是江既吗?”
“也不是,”
秦木寒的长相偏冷,但他喜欢笑,“是我要给你的。”
“……谢谢,但是不用了。”
我抠了抠手指,也对他笑,轻声撒谎,“我不缺钱的,谢谢你。”
脑中的场景定格在这一段,窗外的传来一声惊雷,我不舒服地皱皱眉,头昏脑胀,很不清醒。
床头似乎站了一个人,我费力睁开眼,对上了江既的眼睛。
江既手上拿着体温计,成了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他扫了眼屏幕上的温度,又看向我,说:“你烧到四十度了。”
我吞了吞唾沫,想回他一句,但嗓子眼里就像有刀片,一开口就很痛。
我不由得摸了摸喉结处,先摸到的却是那处经年的陈疤。
“有哪里不舒服吗。”
“脖子……嗓子疼。”
我哑着声音说。
江既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我手触碰的地方,停了几秒,然后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药和水,递给我。
我盯着那药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抬头试着与江既商量:“能不吃吗?”
"
为什么?"
“这个药要兑水,很苦。”
江既的动作不变,我大概是烧糊涂了,也没有动作,加重了语气强调,“非常苦。”
我讨厌苦的、酸的、涩的。我的生活已经很苦很涩了,为什么还要吃苦的东西?
江既退了一步,把水杯放回床头的桌子,玻璃与桌面相碰,发出碰撞声。
他撕开药的包装,把药倒进杯子里晃了晃,又递给我,说:“暂时只有这个退烧药,这次将就,下次换其他不苦的。”
江既来之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手上还带着点水珠,水滴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他的手很奇怪,有一颗黑色的小痣长在指关节,很淡,不明显,以前我从来没发现过。
我盯着那颗小痣愣神,迟缓地将手从脖子处的陈疤挪开,接过了那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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