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收拾得比较慢,他喜洁,寒冬腊月的天也非得在浴桶里好好清洗一番才舒服。
陆云初攒了满肚子的话想问他,结果他收拾得太慢,等他来了,陆云初已经等的快要睡着了。
她感觉有人影靠近,掀开了外侧那床被子,举止之间还透着清新的水汽香味。
“闻湛。”
她迷迷糊糊地,试图睁大眼同他交谈。
她这个挣扎的模样落入闻湛眼里,他只以为她是睡得不安稳。
于是他伸手,在她头顶轻而柔地抚了两下。
或许陆云初抚摸他头顶时给他带来的慰藉感太深,他以为这个动作能同样抚慰她不安稳的梦境。
他实在是大错特错。
他的手伸过来,中衣袖口垂下,身上的香气顿时就钻入了陆云初的鼻腔。偏偏那股清冷的药香还很淡,袅袅如烟,萦绕在她的鼻尖久久不散,最是惹人心痒。
陆云初咬牙,很想挣扎着坐起来把他按住。
可她眼睛太沉了,怎么都睁不开,一不留神,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睡前她咬牙切齿地想,明天一定要把想问的都问了,还要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不要再摸头杀了,否则她……
可第二天睁眼,陆云初悲催地发现自己着凉了。
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摇摇昏沉的脑袋,努力支撑着坐起来。
昨夜她玩儿得太欢,出了一身汗,被寒风吹着,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着凉实属正常。
但早不着凉晚不着凉,偏偏这个时候,太过分了!
她这么想着,刚刚支起来的上半身因为无力忽然往下坠,正要重新陷入床榻里时,一只手臂将她稳稳地托住。
闻湛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往她背后塞上了靠枕。
他往陆云初面前递过本子。
上面是早已写好的字句:你着凉了。我在厨房找到了治疗风寒的药包,正煎着药,等会儿你喝一碗。
陆云初眨眨眼,稍微清醒了一点:“我还好,我可以起来。”
闻湛用食指一蹭,翻到了下一页,上面依旧是早就写好的字句:不可以。你睡到现在才醒,一定是受了很重的风寒,必须好好休息。
陆云初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瞧着闻湛。
“可是我不舒服,我想洗个脸。”
闻湛点头,把本子放下,正当陆云初以为他要离开床边让她起身时,他从床头端来了一个铜盆递到陆云初面前。
陆云初:……
她把手放入铜盆里,水温刚刚好。
好家伙。陆云初从铜盆里捞出巾帕,往脸上粗暴得揉了一圈,这下彻彻底底清醒了。
“我要如厕。”
她一点儿也没有害羞。
反倒是闻湛僵了一下,耳根泛红地从旁边取来干净的厚斗篷,站在一旁等她起来。
陆云初翻身下床,他立马用斗篷裹住她,竟然连这个也想到了。
靠,陆云初心里骂了一句。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虽然是闻湛的风格,但是却让人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上完厕所净手后,陆云初裹着斗篷回到床边,重新钻进了被窝。
闻湛在这边儿等着,见她回来,翻开本子的第三页:你应该饿了吧。昨日还剩了些粥,我正用小火热着,等会儿就可以吃了。抱歉,我不会做饭,希望你以后能够教教我。
陆云初摸摸自己瘪瘪的肚皮,确实是饿了。
她道:“我不要光喝粥,我得配着蒸饺吃。”
她掀开被角准备下床,“我裹上斗篷去做一下,就一会儿,而且还是个小小的风寒感冒,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