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有点说累了,“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李觅寒,他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只要你还在这里,他就会为了见你不择手段。”
花朝为难的说,“但是我不能离开京都,更不能离开月清坊。”
李夫人看着她说,“看你这天真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她从袖口里拿出那瓶青色瓶子,放到花朝面前,“把它服下,大家都会好过。
我知道你这类女子最看重这副面皮,所以这玉陨霜是我特地给你找来的。
它会让你在昏睡中离开人世,没有痛苦,死相不会太难看。”
花朝看着桌上的瓶子有点不敢相信,“你想让我服毒自尽?”
李夫人说,“没错,你死了,一切才能恢复平常。”
花朝并不贪生,但对于李夫人荒唐的举动非常震惊。
自己挣扎了半生的生死,在她眼里,只不过一瓶毒药。
人命在她眼里这么轻吗?
李夫人不在乎他人性命,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人终究会死,活着,她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赢家。
她的前半段人生活的肆意,中段虽然不尽人意,但她可以扳回局面,只要处理掉几个绊脚石。
京都的她像浮萍,这是她最讨厌的,她要稳稳的扎下根,李玉堂指望不上,李觅寒她绝对不会放手。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赴死是要烘托铺垫的,气氛不到位,谁又能轻易做决定呢,便是能挣扎就挣扎到最后,与怕不怕无关。
花朝说,“我以后不会再见李觅寒,我……”
李夫人打断她,不想听她狡辩,在她眼里所有的解释都是为了苟活找理由。
她没了耐心再与花朝多解释,“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不见他,李觅寒不会放弃见你,他会拼尽全力见你,不惜用毁了自己的这种方式。
这种结局是你想看到的吗?
因为你毁了他十几年的努力,再无翻身机会。”
花朝说,“我会好好劝他,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
李夫人逼近花朝,阴险的看着她说,“是,也许他听了你的话,不再来,也许不会再节外生枝。
但是,我会去告诉别人。”
花朝听到这话比刚刚她拿出玉陨霜还要震惊,“你怎么忍心,他也是你儿子。”
李夫人说,“我为何会不忍心,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安分的朝廷做官,我可以给他一个干净的出身,人前继续做他的母亲。
可你在这里,他现在心里还会有我的位置吗?
你当初如果死在北疆,今天就不会有这麻烦事。”
李夫人自己也知道这么多年对李觅寒的折磨,都是靠着他对母爱的渴求,现在生母在这里,他们之间就没什么情分可谈。
她想在宴席上翻身的机会也会变成不可能,那个赵夫人她永远都甩不掉。
即便她不想,她已经和李觅寒拴在一条绳上,他的成与败,也决定了她日后是否可以真正的在京都立足。
与其日后担忧哪天李觅寒前程被毁,还不如自己先毁掉,如果夜长梦太多,就不要让自己睡的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