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潘蝉?”
姜子牙眼睛微眯,紧接着,他冷笑道:“你是外来生命,我算不到你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是关键,所以我等的就是你。”
他这看似威胁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怔愣。
还没等细想,他突然再次开口:“轩辕箭有三枚,你挡得住几只?”
话音未落,他右手再次一动,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又出现了。这时我才想起,轩辕箭分忠孝义三箭,孝箭在行须暗算我的时候,被蝠王蛊、我哥还有坟典吊坠给废掉了。
而刚刚那支是哪一支我不知道,也碎了。可还有一支的这件事儿我都没来得及想,因为事出突然,他一见面就痛下杀手,连反应的余地都不给我。
可是即便我想到了,又能如何呢?不对,有坟典吊坠在,它一定能帮我挡住。
这是我那一瞬间出现的想法,可是我想错了。
最后一幕,我只觉得灵魂剧痛,并且看到了我师父暴怒出手,一巴掌对着姜子牙脑袋拍了下去,然后我脑海就凌乱了。
我既恐惧又不甘心,恐惧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我师父真的拍死了他,那么恶念真的就要充满娑婆世界,众生真的就没救了。
不甘心是不甘心在明明就差一点儿气运,就能搬倒姜子牙,就能改变众生的命运。可我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我魂飞魄散,跨越平行世界,努力了那么久,历尽千辛万苦种种劫难,最后什么都没做么?
暂时有菩萨境界的我,并不惧怕死亡。因为我知道,至少有本源不死不灭,我来到这一界,本来连本源状态都没有,只是命魂火种罢了。
甚至我想到了替身娃娃,我师父说替身娃娃可以替我死一次。我现在既然还有念头存在,那说明我应该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在被传回堂营的路上。
可那又如何呢?气运胎衣只存在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气运归属就奠定了。姜子牙如果再夺正统,我死不死也就是早晚的事儿。
正想着,突然感觉剧痛消失了,并且鼻子里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奇怪,我连肉身都没带来,魂魄怎么会闻到味道呢?还这么真实?
我下意识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是我果然没死,因为我能看见东西,甚至我还把手抬起来看了看,我确实没有魂飞魄散。
紧接着,我就现我是仰面躺着的状态,而我眼中的天空,竟然是暗红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
这天·······怎么有些熟悉呢?
我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一使劲儿却现飘飘摇摇的,就好像在海上。
好不容易坐起来了,我瞬间心中一紧,不是好像,我是真的在海上。这不过这海不是阳间的海,而是一片血海。
我突然间就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这不是血萍苦界么?而我所处之地,乃是血萍苦界之顶,无边血海。
想着想着,我心中一紧,心说我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替身娃娃也太不靠谱了,这不等于让我直接死个透么?
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姜子牙为了控制冤鬼,所以将冤鬼都赶入苦界。然后为了避免苦界的怨气外溢,所以寻来一颗域外魔种,让魔种以怨气为食。
当初我还不懂,现在一琢磨,姜子牙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三界考虑,那都是狗屁说辞。
他是天道的恶念,所以他能出去别人出不去,他特意寻来域外魔种哪里是为了防止怨气外溢?他根本就是在放置定时炸弹。
一旦他哪天动了恶念,或者气运有失,他便引爆魔种,拉着众生鱼死网破。这根本就是他准备的后手,却连我师父都骗了。
可是上次来时,我师父让我看的画面中,这血海里到处是怨念所化的狰狞面孔,现在竟然消失不见了。
身处血海之上的我,竟然感受到了诡异的安详平和,好像这里才是最安静的地方,比三界任何一处都太平的多。
这是什么情况?怨鬼呢?魔种呢?
我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迈了几步,海面虽然荡漾,但我行走无碍,根本就不会陷下去。
我尝试着奔跑,结果依然如此。
我突然在想,既然苦界是死界,那么作为苦界之顶,应该更小才是,可能都没有千由旬的距离。我现在是魂魄之体,又有菩萨境界,以最快的度找到边缘,很有可能还有出去的机会。
毕竟我还是魂魄,而并非魂飞魄散后的本源。
想着,我将度挥到极致,拼命的狂奔。令我震惊的是,海面真的平静无比,一丝怨念都感受不到。
刚跑了片刻,我隐约间竟然看见一所房子。
我有些不敢置信,苦界血海之上盖房子?这不是扯淡呢么?
但瞬息之后,事实告诉我并不是扯淡,因为我已经站在了房子外面,这不仅有房子,而且还有篱笆小院。
我突然间出现个想法,这该不会是魔种吸收怨念太多了,产生灵智修成人形后,修建的吧?
虽然这个想法很惊人,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走了进去。如果真的是魔种的话,他一定知道我在,因为整个血海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应该说整个苦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刚推开院门,就见黄色的影子一闪。瞳孔微缩之下,我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还击。因为我看清楚了那东西,我认识它。
这东西竟然是五通神,他此时正在我的肩膀上,好奇的看着我,并且亲昵的碰了碰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