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齐昕语的助理,给江茵送来了补办好的电话卡。
江茵刚安到手机上,无数消息提示音就接连炸起。
她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静音,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明时毓。
昨天,她行针结束之后又过了许久,明时毓才睡了过去。
这套行针方案毕竟是第一次用在明时毓身上,江茵下手时还是保守了些。
而明时毓的情况,针灸毕竟只是辅助。
只能最大限度地让他的身体松弛下来,减少因为过度警惕,而导致的身体本能过激反应。
可惜,无法从根本上治疗他的心病。
江茵见明时毓还在睡,轻手轻脚地起身往病房外挪去。
江茵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远在m国的师父拨了个电话。
“小蚯蚓?”
电话一接通,一个中气十足、嗓音洪亮的中年男声就从听筒里传来,“从大晚上的,怎么想起给师父打电话啦?”
又听到自家师父给她取的小名,江茵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当年,她被警方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因为年纪太小加上受惊过度,失语呆滞了好长时间,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她只记得家人一直叫自己“茵茵”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大名。
后来那场车祸,江茵被师父救下,侥幸活了下来。
她还记得,师父决定收养她的那天,恣意不羁地笑着对她说:
“我叫邱重行。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就跟着我姓邱吧。”
当年的她还不到十岁。
看着天神降临一样救了自己的师父,自然是无有不应。
可如果当年,她能把师父的姓和自己的名字连起来读一下,也许就不会这么多年还后悔当时草率的决定了。
“师父,等你那边天亮了,赶紧把你那套宝贝针给我寄过来。”
江茵也不寒暄,开口直奔主题,“我要用。”
“什么破孩子。”
邱重行笑骂,“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回来,张嘴就要老子家底儿。”
“嗯!”
江茵毫不脸红,坦然承认。“睡醒别忘了啊,急用。”
“什么病啊?”
邱重行听她要启用自己压箱底的那套针,不禁技痒起来。
他在m国,日子虽说过得闲适悠然。
可这儿的人大多不信中医,几年也难让他碰上一个感兴趣的病症。
江茵想了想,觉得让师傅给自己把把关也好。
便把明老爷子的病情和自己的方案,细细地给邱重行讲了一遍。
“怎么又是他们家的破事儿。”
邱重行不满道,“你回华国不是给你妈治病吗?怎么又跟那小子联系上了!”
江茵没想到,师父听完自己的话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偶然碰上的。”
江茵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也不算假话。
但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明爷爷对我还是挺好的。”
“行!”
邱重行无奈地叹了一声,“你想治就治。治完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