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景继续撒谎,“我是今天才买的票。如果提前跟你说了,到时买不到,那多尴尬。”
“可万一我明晚没时间呢?你不是白买了?”
“那我就把票卖给别人。”
……
“我明天下午四点来接你,咱们先去吃个饭,我正好回请你。”
“不用了,我吃完饭坐地铁去,你准时到就行。”
“你想吃什么,要不去吃日本菜,我知道有家还不错的。”
富小景握着手机摇头,可惜顾垣看不见,她刚说出一个不字,就听那边说,“那吃法国菜,在65街……”
“我四点有别的事情要忙,你自己吃吧。”
“那好吧,六点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接我……”
“我从没拒绝你,你总是拒绝我,你认为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富小景只好随口说了个地址。
第二天下午六点钟,富小景又坐上了顾垣的车。即使以最严苛的角度来审视顾垣今天的穿着,也很难挑出毛病。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存在把车子比衬得十分寒伧,如果车有车的话,此刻应该自惭形秽。
顾垣的车一如既往的冷,富小景自上了车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为了好看,只在大衣里套了件炭灰混银色刺绣软呢裙子,那裙子是她衣柜里最大牌的货色,买来后便物尽其用,所有稍微正式点的场合她都穿它撑场面。地铁里有暖气尚能坚持,可车内的温度并不比室外更高。
顾垣停下车,从后备箱里掏出一条毯子扔给她。
“谢谢。”
“用不用吃药?”
“不用,我刚才就是嗓子有些痒。”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绉缎盒子,“送你的。”
“谢谢。”
盒子十分的简陋,这给了富小景一种错觉,如果她不收下,就是在表达对顾垣的看不起。
“拆开看看。”
“真漂亮。”
富小景倒不是在客套,那确实是一副极漂亮的耳环,她从没见过这么像钻石的蓝水晶。
“你头发可以试着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