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从碗里抓了几颗葡萄,握住,然后摊在掌心,“你能告诉我这是几颗葡萄吗?”
“八颗。”
富小景内心窃喜,心想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猜不出来,而且这意义重大,顾垣今天赢了钱势必自信心爆棚,这也好杀杀他的气焰,正好告诉他世上没有永远的运气。
顾垣从掌心里揪出一粒葡萄放到嘴里,“那你告诉我现在是几颗?”
“七颗。”
富小景竭力维持刚才的面部表情,“不变了?”
“不变。”
“你就这么确认?”
“揭牌吧。”
牌面是红桃七。
顾垣给富小景斟了半杯白兰地,“你要不要再来一点儿?”
“喝一杯酒就好?”
“当然不是。”
“那我不喝了,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违法的事儿我不能干。”
“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以为这是默认的。但我现在觉得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在这里,赌博是合法的。你介意跟我去一楼玩几圈吗?”
顾垣拣了一粒葡萄掷到白兰地的杯子,酒水溅出来,偶有几滴落到手工反复的波斯地毯上,“你总会弹曲子吧。”
富小景确实会弹,但会得实在有限。
空荡的套房里想起激昂的《保卫黄河》。
这首曲子富小景从小就练得极熟,小学时她还一度是班里的钢琴伴奏,后来到市里文艺汇演,钢琴伴奏就换成了副校长的女儿。她没好意思告诉富文玉自己被撤了,富文玉还以为女儿要在市里露脸,特意找关系要票带了一帮姐妹去看她。那天她没敢回家,一个人背着硕大书包在商场瞎逛,等到商场内响起肯尼基的《回家》,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顾垣手里捧着一杯白兰地颇有兴味地捕捉富小景脸上的表情,她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手指在琴键上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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