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生父都能如此,又岂会在乎他母亲这样的旁支?
柳叶儿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默然将饭菜推给他,“先吃饭,吃完再说。”
谢蔚尘这几日都在外游荡,风餐露宿的,饿的厉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饭菜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尽。
“我计划,咱们就在今天下午行动。”
吞下最后一口饭,谢蔚尘取出一张地图,一把推开
碗筷,铺在两人面前。
“经过这几天的蹲守,我发现晚上的防守是最严的,早上又是刚换的班,只有下午咱们有可乘之机,我才能摸进去。”
柳叶儿记得他刚才的话,担忧道:“你不是说你不能在今天被发现吗?要不还是过两天?”
谢蔚尘摇摇头:“只能今天下午。”
“明日,我就要回军营,我担忧有人监视走不开。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发现近日宁王府的看守越发严密了,我担心再拖下去,连我之后也进不去了。”
“还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柳叶儿见他不言,追问:“还有什么,你说清楚咱们才好合作不是?”
谢蔚尘不自觉蜷缩起手指,低头深思:“这几日我蹲守时,碰到一个奇怪的人。”
柳叶儿见他语焉不详,气闷道:“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哪里奇怪了?”
“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敢肯定他比我蹲守的时间还要久,而且他不是中原人,他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还曾追过我,但是被我甩开了。”
柳叶儿心里一坠:“你是说,不知是我们在盯着宁王府?有没有可能是贺玄铭的人?”
自柳叶儿中秋之夜看见贺玄渊之后,她就知道温怜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但她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正的贺玄铭在哪里。
她只能暂时地猜测,或许贺玄铭早已经被贺玄渊杀了。
谢蔚尘摇摇头:“不可能,此人武功高强,但
看他的路数并不像个武林游侠,反而极有可能是军中之人,如若不是遇上我,我看京中守将也难有他的对手。”
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柳叶儿难耐地闭上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怜儿到底如何了,连一丝消息也没传出来过。”
谢蔚尘闻言,眼底越发凛冽。
他起身轻轻打开窗,深邃的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冷声道:“今天下午他要会见龟兹使臣,这是他极想拉拢的对象,绝不可能会出宫。”
“就这样好了,你一会儿远远地在外面接应,等我把人救出来就往岭南跑,一刻也不要停。”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路上都会有人接应你们。”
柳叶儿深吸一口气,“好!”
……
此时此刻,承明殿内,小太监脚步飞快地呈上一封奏函。
“启禀陛下,龟兹的琦善王子送来一份信函,他说请陛下过目,下午他想就此事详谈。”
贺玄渊随手接过信函,心情甚好。今晨他走时,家里的小姑娘舍不得地搂住他不让他走,撒娇了好一阵。
他不知道是温怜更依恋他了,还是因为怀孕了,她变得更柔软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乐于所见的。
他笑着打开信函,下一瞬,嘴角僵住、脸色霎时铁青。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