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渊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杜衡:“陛下,贺玄铭他又找来了……”
温怜昏迷了这几日,贺玄铭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几乎日日都来宫里要人,好不不死的,竟还都是以温怜未婚夫婿的名义来的。
贺玄渊不欲理他,让人将让他“送回去”
。却不想贺玄铭咬定了贺玄渊不敢声张,每日越发嚣张。
“不是让你别理他,直接差人押回去吗?
”
纵使贺玄渊压低了声音,但也难掩语气中的怒气。
杜衡欲哭无泪,“可他这回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拉了好多文官武官和他一起,我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赶他走吧。”
“他还扬言说要见温小姐呢。”
贺玄渊脸色一黑,冷声:“不知死活,你让他到承明殿去等我。”
“本来还想着等温怜醒来之后再找他的,既然他现在自己等不住来了,不妨就直接说清楚。”
他轻轻地关上门,对四周的护卫道:“若是温小姐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侍卫:“是!”
小小的芙蕖宫,再次恢复了沉静。
屋内,听着贺玄渊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温怜轻轻地睁开了眼。
眼里,清明而冷静。
……
天近傍晚,愁云惨淡,乌色四起。
一群小太监陆陆续续地进了承明殿,一盏一盏点起宫灯。晚风渐起,昏黄的灯光下,贺玄渊的影子在一摞摞文书上影影绰绰。
杜衡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垫着脚将窗户合上。
直到看见贺玄渊放下了最后一本奏折,他才试探道:“陛下,贺玄铭还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自午后,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了。这三个时辰里,他一步也没有挪动过。
贺玄渊不耐地奏折扔到案上,皱眉望向大门,“让他进来!”
大门打开,外面的虫鸣声闹得人头疼,看着逆着光进门的贺玄铭,贺玄渊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当初他落水的
那个冬日。
以前他所知甚少,很多事情并未察觉……如今,当很多事情浮出水面之后,当年的种种,便十分清晰了。
贺玄铭直挺挺地站在阶下,那双与温怜有些相似的眼睛,沉静如水。
时间仿佛凝住,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一言不发。
五年前,他们如此;五年后,他们依旧如此。
贺玄渊蹙眉凝视着贺玄铭,许久之后,他淡淡开口:“你倒是会演戏,当年假借与朕争执而落水,竟装疯卖傻整整五年。早知你有这份毅力和智谋,朕当初就送你去漠北做卧底,还能谋上一份军功。”
“情势所迫,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他毫不畏惧地抬头看贺玄渊,嗤笑一声:“陛下真是好大的度量,就因为我五年前骗了你,如今就让我在外面苦等三个时辰。”
“陛下不想想,如果不是你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后,我和至于会如此?”
贺玄渊漠然地瞥他一眼,“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因为温怜。”
“我查过,这这五年里,你落月宫所有的东西都是温怜送过去的,甚至是你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温怜花钱打点的。”
贺玄铭冷声一笑:“那又如何?当年若不是温心绵利用她毒害我母妃,我母妃岂会死不瞑目!”
“所以,你在怪她?”
贺玄渊眯起眼睛坐起了身,危险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这五年来一直欺骗她、利用她的原因?”
贺玄铭一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