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算不上约会,充其量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吃饭的地方,只不过在盛弋心里有特殊意义罢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完婚了,许行霁一顿家法毒打都挨完了,两个人作为婚夫妻才有些单独相处的时间空间——还是在城东医院里,一个病人一个陪护的相处。
不约而同的,住院那些天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的相处着,感觉在病房里就像蹲监狱似的。
盛弋每天白天过来照顾许行霁,因为他背上的伤动起来不太方便,吃饭抬一抬手都会疼,所以盛弋每天都是做好了饭送来喂她吃,等晚上再回去。
某天中午盛弋比往常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拎着饭盒走到病房门口就不小心听到许行霁在打电话,青年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戏谑,又有些为难的和电话对面的人抱怨——
“你别来看我了,我那老婆在。”
“操,我她妈哪知道,她就是天天来。”
“说实话,是有点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
盛弋垂下眼睛,后退了两步不继续听,她算着时间想着他应该接完电话了,才敲门走进去。
“今天做的是咸蛋黄排条和碎油渣炒饭。”
她按照惯例询问着:“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许行霁也习惯了她的客气和问询了,坐直身子点了点头:“挺好的。”
有吃的就行,他还挑三拣四的那就太离谱了,再说盛弋做饭的手艺挺好的,他觉得自己还挺吃得惯。
盛弋照例是用勺子喂他吃饭的,但今天喂着喂着,她有些犹豫地问:“呃,你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行霁:“还行。”
“能自己吃饭了么?”
闻言,许行霁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要是能自己吃。”
盛弋低着头不看他,慢吞吞地说:“那个,我明天就不来了,有点事情,你自己可以吃饭么?”
也许是该给许行霁一些独处空间的,她天天来,他连尴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确不能那么不识。
只可惜她垂着头,没*T看到许行霁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哦,应该可以了。”
男生抬了抬手,忽略背部的撕扯感,平静地说:“让我自己试试。”
盛弋把勺子递给他。
“之前一直没问你。”
许行霁用勺子扒拉着饭盒里晶莹剔透的米饭,状似无意般的‘随口’问:“是不是陪我待在病房里挺烦的?”
他早就说了,第一天就说了,没必要陪他在这儿待着,这小姑娘还不听。
如果终究要走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来,许行霁有些偏激的想着。
然而盛弋的回答让他出乎意料。
“没有啊。”
女孩儿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很无辜:“不烦,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