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我就记得我家特别大,从我的屋子到大门是要乘车的。爹爹总是特别忙,哥哥要念书习武,我和妹妹住一起,有娘亲、乳母、还有特别多姐姐照顾我们……”
“我娘是世上最温柔美丽的人,我最喜欢她的手落在我头上,帮我梳小辫的时候……”
昏暗的光线中,晴良眼睛亮亮的,如数家珍地说着幼年时的记忆。
时鹤安静地听着,眸光温柔。
末了,晴良感叹道:“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我现在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时鹤开口:“如果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那我要怎么成为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这样的话,从时鹤口中一本正经地说出,叫晴良乐不可支,笑得腹部伤口抽痛。
缓过来后,他又想逗逗时鹤,于是沉吟道:“那有些难,我爹娘肯定会想给我娶一位名门淑女……”
时鹤闻言凑近,在晴良的脸颊上咬了一口,不重。
“不准。”
晴良杏眼弯起,抬手摸了摸时鹤的头,“跟你开玩笑的。”
他语气轻快地道:“名门淑女哪有我的大白虎可爱?”
闻言,时鹤罕见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神色。
二人躲在床帷之中,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小话,连时间流逝也被忽略。
直至,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有人在敲门。”
晴良微微探起头。
“嗯。”
时鹤应了一声,躺着不动。
晴良推了推他,“开门去啦。”
时鹤这才面无表情地起身。
房门打开,来人是夙离与沈鸢。
“哥哥,夙离师兄。”
晴良手掌支撑着,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
“猜你该醒了,邀沈兄过来看看你,好些了吗?”
夙离脸色仍有些苍白,脸上挂着温润的笑。
“我没事。”
晴良道,“你们呢,伤势无碍了吗?”
夙离摆摆手,示意不要紧。
随后,夙离把时鹤叫了
出去,留兄弟二人单独叙旧。
屋外,夙离二人往楼下走。
下楼时,夙离牵动伤口,手握拳抵着唇瓣闷咳几声。
时鹤沉默地伸手去扶他。
夙离止了咳,望着时鹤的面容有些恍惚,他失笑道:“你与瑶戈师姐生得太像了。”
时鹤抿唇,自六岁之后,他再没见过她,她在记忆中的模样早已模糊。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小鹤。”
夙离温声道。
“嗯。”
时鹤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