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两天,就能到达京城了。
离京城越近,柴晚月愈加心神不宁。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大路。
旁边,是密密麻麻的黝黑森林。
终于,在傍晚时分,柴晚月不好的预感如洪水喷涌而出,一一应验。
只见前方从天而降数十个手持寒剑,全身被夜行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整齐肃杀。
老李走镖数年,早已练就了遇到危险临危不乱的性子,他略一挥手,队伍里的所有男丁全部靠前,整装待。
可老李心里隐隐不安,前方的黑衣人队伍整齐划一,杀气腾腾,显然是有纪律,有组织,有备而来。
马车内的妇孺全部禁声。
春泥和朱李氏紧张的捂住孩子的嘴,试图在这危险时刻不出一丁点杂声。
孩子们仿佛也感受到了凝滞的气氛,纷纷闭上眼睛窝在大人的怀里不一言。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领头的那个刺客说:“谁是柴晚月?我家主子有请,和我们走一趟。”
马车里,朱李氏几人立马慌了。
春泥更是直接跪下,抱着柴晚月的双腿不撒手,奶娘也攥紧她的手不松开。
“谁是柴晚月?若再不出来,在场人等,全部绞杀。”
一时间,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那群黑衣人并不是普通的打家劫舍。
“我和你们走,只是不知你家主子是谁?找我有何贵干?”
“去了就知道了。”
显然,那些人并不想多说话。
柴晚月跟着那些人走远,身后隐隐传来奶娘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被人毫不客气的塞进了马车,马车绕开大路疾驰,颠的她浑身散架,七荤八素。
照这度行驶,用不了一天就能赶进京城。
她软软的趴在马车上,不知道外面今夕何夕,有人毫不客气的将她从车里拎下来。
像老鹰拎小鸡一般拎着她跨过门槛,毫不客气的将她扔在地上。
她吃痛,闷哼。
她微微抬头,眼前是一双绯红色用金线勾勒成繁花朵朵精致绝伦的绣花鞋,视线上移,妃色绛纹裙摆绣着团团簇簇的海棠花,腰间挂着温润的羊脂环形玉,同色系的妃色凌锻小袄,外面披着大红色团花披风,带着面纱也能看出容貌不俗的面容正盛气凌人的打量她。
半天,那女子冷哼:“妖艳贱货,怪不得朱哥哥会被你迷惑。”
“妖艳贱货?朱哥哥?大姐,你谁啊?”
柴晚月悠闲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闲适的站起来。
她那毫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此刻被挟持的并不是自己。
那女子脸色一变,疾言厉色的喝斥:“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