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程博衍,那人跟他根本不是一世界,就算不过现在的生活,他顶多也就是街上打零工的,推着车卖早点的。
“哎”
项西闭上眼拉长声音叹了口气。
“怎么了”
馒头问。
“困了。”
项西说。
除夕那天大健买了一堆烟花鞭炮回来,还带了个女的回来,土一浪一土一浪一的,项西看不顺眼,不过没表现出来。
这女的是个小饭馆的服务员,比他们好多了,起码有个能正经跟人说的职业。
像他们这样的出去跟人说自己干嘛的,都得现编瞎话。
几个人在屋里窝了一下午,包饺子,那女的还做了几个菜,手艺凑合,像是在饭店拿过剩菜的水平。
夜里他们张罗着放鞭炮的时候,项西穿上外套出了门,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四周开始不断响起鞭炮声时,他在一个垃圾筒边上看到了一只狗,蜷缩着,看来是第一次经历过年,被这些响声吓坏了。
项西本来还想着,自己的那条狗,过年的时候就拿个纸箱给它装上放在后院的,结果也没机会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块糖,往垃圾筒旁边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最后他跟狗面对面地蹲着听了一会儿鞭炮声还是转身走了,他怕这狗再跟着他。
他现在保护不了任何东西,连条狗都保不住,事实已经证明了。
一奶一奶一家客厅里摆了两个桌,一桌大人,一个小桌坐着孩子,今年过年人特别齐,他们一家,二叔老叔加上两个姑,几家人从老到小都齐了。
程博衍坐在一奶一奶一身边,屋里热闹的说笑声和孩子的尖一叫充斥着,俩婶婶隔着桌子跟老一妈一喊着话聊天儿,一奶一奶一跟他说话他都得把耳朵凑过去才听得清。
“你爸给你压岁钱了没”
一奶一奶一问他。
程博衍笑了“我都多大了还给啊没给。”
“我给他压岁钱一直给到你出生呢”
一奶一奶一转头看着坐在另一边的老爸,“你怎么这么抠”
“我怎么就抠了”
老爸被说愣了。
“压岁钱呢”
一奶一奶一伸出手。
“你的我一进门儿不就给你了么”
老爸说。
“博衍的”
一奶一奶一推了他一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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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奶一奶一,”
程博衍靠在椅背上笑了半天,“别折腾我爸了,他昨天还上手术台了,这会儿没回过神来呢,你再把他折腾迷糊了。”
“真是,”
一奶一奶一啧啧啧几声,“这么老了,也不怕身一体吃不消。”
“我还不算太老,”
老爸笑笑,拿着筷子的手举到一奶一奶一眼前,“还稳着呢。”
“看不见,我老了。”
一奶一奶一拍开他的手。
“过完年把白内障手术做了吧,”
老一妈一在一边说了一句,“别拖了,小手术没事儿的。”
“不做,万一下不来了呢,”
一奶一奶一一听就站了起来,走到小孩那桌一坐,“祖一奶一跟你们聊会儿。”
“明天值班”
老爸转过头看着程博衍。
“初二,”
程博衍说,“不过明天我也打算过去看看,这几天怕忙不过来。”
“这两天我和你一妈一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