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领他到城西的一处苑落里,门口的侍卫见了是他,并未多问旁人,他入内时,听到有抚琴声。
他早前在去历山途中,听过她抚琴,认得出是她的音色。
只是今日的音色里有怨气。
苑中清净,没有旁人,她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他,眸间有恼意,“听说你很忙,忙得没空想起我!”
他笑笑,半蹲下看她。
忽然想,她惯来的不好脾气,似是都是为了在他面前娇嗔。
“谁说我不想你?”
他头一回主动上前拥她在怀中。
她微微愣了愣,诧异看他,他温柔道,“早前是我说错了话,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恋人,是有肌肤之亲的恋人……”
她眸间颤颤。
“安安,我很想你。”
他温柔出声。
她心底某处似是温暖融化。
他看书,她抚琴。
似是岁月静好。
只要他二人在一处,似是旁的都不重要。
“拿好。”
他冷不丁从袖间掏出那枚玉佩给她。
她一眼看到玉佩上的“臣”
字,笑道,“宴书臣,贴身玉佩都送我了,是要我负责呀。”
他轻笑,“负吗?”
她咬上他唇间,“负!也要看你表现啊,宴书臣……”
宴书臣恼火。
一年里,许是没有比四月更好的月份。
整个四月,她想见他的时候,他都在。
近日太子和二哥之间的冲突减缓,父皇心情很好,她想,当是最好的时候。寻了一日父皇最开心时,她同父皇说起最近遇见一个白芷书院的学子,文质彬彬,谦和有礼,还很有学问……
父皇一听便笑,有这么好?
特别好,她郑重道,什么时候带他给父皇见见?
父皇应好。
她心花怒放,全然没有留意一侧的内侍官神色紧张。
她母妃生性懦弱,只有去求父皇,父皇首肯了,那便什么都首肯了。
她今日特别想见宴书臣,她让燕兰去寻宴书臣。
但宴书臣来的时候,却一脸狼狈,连身上衣裳似是都破了。
她好奇好笑,“宴书臣,你这是被狗啃了还是?”
他恼火道,“路上遇到一辆马车的发疯朝我冲过来,我险些没躲开,幸好最后没有出事,不过这大街上跑这么快的马车,实在危险。”
安平忽得愣住,紧张道,“那马车后来停下了吗?”
他摇头,“没,疯了似的。”
她脸色有些煞白。
他会错意,“早知道不同你说了,看把你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