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惊呼着过去扶他:“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
许伦怒极,一把将她扯开,“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教他们说谎?”
他掰过许津红肿的手,转头怒问许沅:“你不是说先生还夸他吗?那这是谁打的?你们真当我瞎了不成?”
母女二人自知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津被父亲的怒火吓到,哭着想往娘亲怀里钻,却一次次被许伦拉开。
“你看看你,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小事就知道哭,读书读书不上进,偏偏说谎倒是一学就会,你说你哪一点像我许伦的儿子了?”
赵静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把儿子抢下来,哭着说道:“将军,孩子还小,他还不懂事的。”
许伦被他们母子俩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竟然气得笑出了声,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许津道:
“你说什么?他还是孩子?你知道我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吗?我七岁的时候已经每日卯时起来练了两年的刀枪了,他呢,口口声声说着上战场,练刀练枪又怕苦怕难。”
“我想也就算了,或许就不是练武的料,袖清一听说侯府私塾来了个厉害的先生,巴巴地把他送过去,他在干什么?上学第一天就被先生打手心,回来了你们母子三人还合着伙来骗我!”
“赵静啊赵静,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你要平妻,我给你争取,你觉得当妾室委屈你,我处处给你补贴,日日都来你碧霞苑里,把袖清这个正头的夫人都晾在一边。”
“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就把我儿子教成这样?你是想把他惯成一个废物吗?”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真的不会教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趁早还是放到袖清院子里算了!”
他说完甩了袖子,转身就离开了碧霞苑。
剩下那母子三人抱头痛哭。
许沅十分害怕,连声问着“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
赵静心里何尝不惶惑。
许伦变了,自从回到京城,他真的变了。
他是想和余袖清旧情复燃吗?
那她算什么?妾室?她的两个孩子算什么?庶出的两个小杂种吗?
她紧紧抱住两个孩子,连声说道:“不怕,不怕,娘会想办法,爹爹不会不要你们的……”
青梨院这边,许柔嘉一回来,也免不了被盘问学业。
她没敢把话说得太满,只说勉强跟得上。
余袖清点头:“我们虽不必科考,但读书能让我们和男子以同样的方式去思考,日后便不至于成为囿于后宅的无知妇人。”
许柔嘉一想到自己将来也要嫁人,若是丈夫不像父亲那样一出门就是七八年,那她很有可能还要没完没了地生孩子,便感到一阵恐惧。
她心里叹息,要是自己是个男子就好了。
有能耐就封妻荫子,没能耐就在祖上的庇荫下清闲富贵一生,简直是神仙日子。
余袖清见她不说话,低头去看她:“想什么呢?”
她知道这话与母亲说了也无益,便笑着说道:“母亲,我与几位同窗约了明日一同去桃山玩,可以吗?”
“桃山?”
余袖清一听便知道他们是想进山逮兔子,笑着说道,“上回还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又不怕了?明日进山,必定是要骑马的吧?”
“上回是我自己不自量力,非要骑高马,这回我老老实实,就骑小马,绝对保证安全回来!”
余袖清点点头:“你周婶婶家的三哥哥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