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苏太傅厉声斥责,“回你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再不准出房门一步!”
“爹,我也是看在……”
苏婉月急急忙忙要辩驳,却被父亲狠狠瞪了一眼。
“住口!还敢胡说!”
苏太傅提高声音,“来人,送小姐回房!”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婆子,连哄带拽,把苏小姐给请了下去。
许长安心绪急转,也搞不清这苏家父女闹的是哪一出。是演戏给她看?还是苏小姐贸然行事?
以她行医的经验来看,苏大人现下病的不轻,他如今虽站稳,但很大程度都依靠着手里的拐杖。
她悄悄摸了摸荷包,那里放着三根银针,是她保命用的。
苏太傅这才转头打量许娘子:“阁下可是金药堂的许长安许娘子?”
“长安”
这个名字,他一直记着,当年三殿下在昏迷中的轻唤,惊到的何止是先帝一个人?
此时看来,面前之人不过二旬上下的年纪,虽出身小门小户,但容貌清丽,气度沉稳。若真是她,也难怪皇上当年会因为她神魂颠倒。
许长安并不否认,只上前施礼:“见过苏大人。”
“咳咳,许娘子,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女儿,被我宠坏了。”
许长安只是轻笑:“苏大人说笑了,令爱天真烂漫,古道热肠,又一腔孝心,怎么能说是宠坏了?苏小姐请我来,是为了苏大人的病情。敢问苏大人现下用什么药?”
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苏太傅嘿然一笑:“这我倒不曾留意。劳烦许娘子帮我看一看该用什么药吧。”
他伸出手,任其诊脉,眼角余光打量着许娘子,心思转了几转,口中说道:“其实老夫,咳咳,还有一桩心病。”
许长安动作一顿:“嗯?”
“听闻许娘子也是当家立业的人,老夫有一件事想请教许娘子。”
许长安垂眸:“请教二字万万不敢当。只是不知太傅要问的是什么事?”
“咳咳……说有一个忠仆,四年前因为老主子的命令,在一件事上隐瞒了小主子。如今小主子当家了,依你之见,这忠仆该不该继续隐瞒下去?”
他有意加重了“四年前”
这三个字,目光灼灼,望着眼前的女子。
许长安唇线抿了抿,短短数息间,她就基本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苏太傅的意思,他之所以撒谎,是奉了老主子也就是先帝的命令?可现在跟她说这些事做什么?认出了她?是要阻止她与皇帝相认、让秘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