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盐打断她:&1dquo;八百年前的事儿,你记性可真好。”
她笑:&1dquo;谁说不是呢,我要是学习上再稍微用那么一点点儿功,保不齐就是咱陈家庄第一个清华大学生了&he11ip;&he11ip;”
扭头对冯珂说:&1dquo;那你就只能当万年老二了。”
冯珂没当成万年老二,所以听了这话也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1dquo;谢谢三姐给我机会。”
&1dquo;&he11ip;&he11ip;”陈油说:&1dquo;既然是你俩同学开的市,那你俩去搬啤酒吧,没准还能打折,对了,再买几根冰棍回来,这天,太热了。”
市很近,走了没有几分钟就到了,柜台是一个年轻姑娘,陈盐知道陈学民只有个弟弟,没有姐妹,所以这个姑娘很可能是他婚媳妇。
没见到老同学,陈盐觉得还挺好,不然挺尴尬的。
买了两箱啤酒,二十个冰淇淋,结完账她又多送了两个冰淇淋,并且说着:&1dquo;啤酒太沉,我喊我老公给你们送过去。”
陈盐刚想说不用了,就听到她喊:&1dquo;学民,送货。”
先听到有人在北面应了声,紧接着,一个挺壮实的人影从后墙那边的门,掀开垂帘走了进来。
跟小时候竟然区别不大,还是那么胖,看来遗传基因很难改变。
陈盐还觉得多年不见,应该认不出来了,没想到来人见到他俩一愣。
倒是冯珂先打了招呼:&1dquo;陈学民。”
陈学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1dquo;还以为你们大学生不记得我了呢。”
柜台的姑娘问了句:&1dquo;谁呀?”
陈学民介绍:&1dquo;我小学同学,陈念北,陈盐,这是我媳妇,张洁,嘿嘿。”
陈盐和姑娘对视了一下,礼节性的笑了笑。
陈学民把啤酒放到门口的电摩上,掏出烟对冯珂说:&1dquo;抽根?”
冯珂稍微犹豫了那么一秒后,接了过去,看向陈盐。
陈盐识的抬了下手里的袋子:&1dquo;你们抽你们的,我吃根冰棍。”
陈盐坐在市门口高台上,伸了伸腿,咬了一口冰棍,抬头望天,今天月色不错,繁星密布,多少年没这么抬眼关注自己老家的天空了。
果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和远方的都永远一副灰蒙蒙的样子大不相同。
这一瞬间,陈盐忽然有点儿羡慕起陈学民这种没考学出去,留在老家的年轻人,生活平静,节奏缓慢,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舒心。
&1dquo;我白天见到你俩了,说实话,见到你还挺意外的,你好些年没回过陈家庄了吧?”陈学民问。
&1dquo;一直在读书,没什么机会。”
&1dquo;也是,你们都是大忙人,尤其是你,听说考上了清华,真是牛,太牛了。”
冯珂神色淡淡的,吸了口烟,没回应。
陈学民忽然往陈盐这里看了一眼,似乎斟酌了一下才问:&1dquo;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陈盐:&1dquo;&he11ip;&he11ip;”
冯珂说:&1dquo;没有。”
陈学民回:&1dquo;这陈家庄传说中的大人物忽然露面,我还以为你俩怎么着了呢。”
看到冯珂神情,他又连忙说道:&1dquo;别误会啊,村里人没别的意思,八百年没个特别的鲜事儿,你回来算是不小的事情,我这不是对你知根知底吗,我就觉得你小时候和我一样,老尾随她回家,就以为你也一直喜欢她。”
陈盐:&1dquo;&he11ip;&he11ip;”
陈盐想,你尾随我,是居心不良,他尾随,冯珂说出了事实:&1dquo;没尾随,我俩顺路。”
陈学民笑:&1dquo;得了吧,我又不是没见着过你放了学在校门口磨磨蹭蹭不走,等着陈盐出来就跟着她&he11ip;&he11ip;”
陈盐:&1dquo;&he11ip;&he11ip;”
冯珂:&1dquo;&he11ip;&he11ip;”
陈盐忽然现今天她到家脸也没洗,头随意的绑着,脚下竟然还大喇喇的穿的人字拖,这糟糕的状态,怎么着也曾经是面前这两位男士心目中的白月光,哪怕对对方没意思,也应该管理一下个人形象的,不然会让她秒变蚊子血。
揭人不揭短,估计被打脸的冯珂应该表情不会好看,陈学民顿了一下说;&1dquo;反正这么多年,你怎么说怎么是吧,没准我记错了,不过咱俩干了那一架,我还挺服你的。”
冯珂淡淡得问:&1dquo;为什么?”
陈学民说:&1dquo;当年你那么瘦,我那么壮,你竟然有胆跟我干仗。”
他说:&1dquo;你不是壮,而是胖,胖子都很虚。”
陈学民干干的笑。
陈盐想,有时候,这老同学情分还是别叙的好。
两人抽完烟,陈学民先骑着电摩去她家送酒了,陈盐和冯珂沉默着溜达着往家走。
陈盐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说实话,他俩从他离开后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间,几乎可算做没什么联系,陈盐了解的陈念北永远离开了她,现在身边的冯珂似乎是一个她不相识的人,已经不知道他现在的性格,也没有了解的欲望了。
冯珂忽然说:&1dquo;你还记得有一次花牛跑去陈文静家,晚饭后也没回来,我们以为它走丢了,到处找它那次吗?”
提起花牛,陈盐心不由自主的就柔软下来,还以为他早就忘了那条他俩一起养的狗,说话也温和了很多:&1dquo;咱俩大晚上跑到后山上找它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