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喜眼眸微动,他重新打开了手里的信函,刚刚才念到四川地动的事情。
方才还烦躁的的慕良猛地睁眼,他下了床,却因为冲劲过猛一阵头疼眼花,平喜急忙去扶,“干爹,没事吧?”
“没事,伺候我穿衣。”
慕良还是皱着眉,但神情已经不是烦闷,而是凝重。
四川地动,户部陈国宝性子直,户部侍郎杨士冼是娘娘的学生……
他只听平喜念了个四川地动,便将后面全部推算了出来,全然已经明白兰沁禾所为何事。
“快请她进来,好生伺候着,叫娘娘别急,我马上过去。”
“是。”
慕良一边忙着穿衣,一边又吩咐,“去找人问问,万岁爷这会儿在做什么、心情如何,知道了直接来前面告诉我。”
“是。”
“诶干爹,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平喜帮着慕良穿衣,刚给慕良穿上,慕良就脱了。
“不要这件。”
慕良下巴指了指衣柜,“把那套绛紫的祥云袍拿来。”
绛紫的祥云袍?平喜想了想,记起了是哪件。
“干爹,今日天儿冷,穿那件有点凉了。”
慕良眸色微冷,“让你拿来就拿来,多嘴。”
那件穿着,稍微体面一些……
……
慕良换好了衣服,马上去前厅见兰沁禾。
他昨日醉得厉害,本来身子也被熬夜熬坏了,哪能像兰沁禾那样,第二日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的安稳如常。
现在的慕良面色愈加苍白,嘴巴也没有颜色,下眼睑的青黑更重,眼睛里也掺了些血丝。
兰沁禾一抬眸就看见他这副从病榻上爬起来的模样,憔悴坏了。
慕良见到兰沁禾,习惯性地掀袍子往下跪,“臣,见过娘娘。”
被兰沁禾一把拉起来。
她都懒得说不必多礼了,反正每次说,每次慕良都不放在心上。
“我本不该这时候来打扰你。”
她蹙着眉,担忧地望着慕良的眼睛,里面的血丝清晰可见,看起来直叫人忧心。
“头还痛着么?”
她问。
“劳娘娘记挂,已无大碍了。”
女子同自己站得极近,慕良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被兰沁禾拉住了手不放。
他呼吸乱了起来,眼神也四处游移,不知道该往哪看,急忙转移话题道,“四川的事,臣已经听闻了。娘娘别急,臣派人去打听了万岁爷现下的行程,姑且先通知了神宫监备着,到时候将四川的实情讲了,请万岁爷去一趟仁寿宫祈福,万岁爷不会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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