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的嘴唇一直在抖,她几乎是惨笑着说:&1dquo;好呀,我就怕顾公子嫌弃我。”
声音轻快慡脆,并没有露出半点不开心和异样,她给这样的自己打满分。
顾轩连忙说道:&1dquo;顾某怎敢嫌弃白姑娘?左右不过是假扮而已,您放心,顾某一定会恪守礼仪的。”
白洛洛一笑,不想再说话了,目光略过对面的何蓑衣,就连伤心都不想伤心了。
他既然一心想把她推开,那她就如他所愿,尽力和顾轩这样的青年才俊相处一下,看看自己是否能迷途知返。
顾轩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一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又松开,耳根子微红,就连看也不敢看对面。
何蓑衣则含着笑,云淡风轻地看着远处,当真像是世外高人一样了。
董瑜实在忍不住,嘟囔一句:&1dquo;这是要上天了呀。”
除去白洛洛之外,另外两个人都看向他:&1dquo;什么?”
董瑜翻个白眼,指着天上骂:&1dquo;那里有一只黑老鸹,以为自己是黑天鹅,这也不,那也不,这是要上天呀!”
顾轩不知所以然,却也猜着不是什么好话,识地没有再问。
何蓑衣也反常地没有回讽,微笑着道:&1dquo;此处别有dong天。”
渔民当然不是带他们来买鱼的,竹排领着他们一直往前走,整个溶dong深不可测,仿佛会吞噬光明一样的黑暗。
一行人全靠火把微弱的光引着,撑船的人也格外小心,这里头全是暗礁,一不注意撞上去,就会船毁人亡。
白洛洛一直盯着前方的火把看,看到双眼朦胧,眼睛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船终于停下来,却是这个溶dong到头了。
董瑜指给他们看:&1dquo;那里有条小道,可从那里穿行过去,一直往前走上两天,便是靖中的地界了。”
翻越铁碑岭,从靖中到东岭,道路险峻漫长,约莫需要半个月左右,辎重运送会非常困难。
因此之前靖中派过来搞破坏的都是轻骑兵,需要什么军需就在当地抢掠。
很多人并不知道这溶dong深处藏着这样一条便捷通道,就算是来探险观溶dong奇景的,行到这里也就折了回去。
当初董瑜他们花了很多jīng力和时间,才能找到这里。
船停下,白洛洛正要站起身来,突然之间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想吐,什么都顾不得,反身吐了出来。
她吐得很厉害,眼泪都呛了出来。
何蓑衣冷眼旁观,倒是顾轩看不过去,道一声&1dquo;得罪”,轻拍她的背脊,递了水又递帕子。
等她缓过来,何蓑衣和董瑜已经下了船,打着火把往前面去了。
密道里潜伏着大雁帮的人,随时随地关注着靖中的对象,不放东岭人过去,也不放靖中人过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藏在这种yīn冷chao湿黑暗的地方绝不是好差事,非常人能忍受坚持。
何蓑衣此行,不但要探查清楚密道,还要把皇帝陛下的慰问和鼓励一并带来。
白洛洛知道时间不早,耽搁不得,不过心里始终拔凉拔凉的就是了。
她吐的时候把帏帽卷上去了,顾轩就着火把的光,看到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便好心道:&1dquo;不然我陪你在这里坐坐吧。”
白洛洛咬牙下船:&1dquo;不,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怎能半途而废。”
总有一天,她会让人看到她的光彩,知道白洛洛这个名字,她会让姓何的老男人后悔!
白洛洛很快恢复了jīng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顾轩看着她jīng神抖擞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
随行之人问道:&1dquo;你笑什么?”
顾轩轻轻摇头,白洛洛身上有一种特质,总是生机勃勃的,让人心生喜悦。
白洛洛拿了软尺去量密道的宽度,量了之后正要记录,就听顾轩准确报数:&1dquo;宽三尺,可容一人一马通过。”
她冲他笑,肿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
顾轩却觉着可爱极了,眼里露出几分柔软之意,低声道:&1dquo;你长得就和我师父养的那只小狐狸一样。”
一片寂静之后,众人纷纷小声起哄:&1dquo;啧啧,小白,他骂你是小狐狸。”
&1dquo;别饶他,最少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姑娘家是不可以乱起绰号的。”
顾轩红了脸,被他们推来搡去,却不解释和赔礼,只是看着白洛洛:&1dquo;是真的,小狐狸,很好看的。”
白洛洛忍不住也笑了,所以他是在夸她好看么?
忽然间,大家的笑声都没了,她抬头,看到董瑜、何蓑衣已经折回来了。
何蓑衣面无表qíng,董瑜恨铁不成钢:&1dquo;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呢!你们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不成器的东西!被人听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