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马都看你不顺眼
齐王正要阻止程煜继续胡言乱语下去,而程煜却已经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叹了一口气,齐王转过身去,满是担忧的叮嘱清浅:“小侯爷,废储之后皇兄变得有些不正常,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
看着长皇子离开的背影,清浅咬牙切齿道:“殿下说得极是,臣下也看出来他不正常了。”
突然察觉失言,清浅连忙又行礼请罪:“臣下失言,请殿下恕罪,不过臣下方才真的没有打长皇子殿下,是他自己……”
“好了好了,这件事过去了,小侯爷放心,皇兄不会到父皇面前告状的。”
完全不听清浅的解释,齐王一副宽仁大度的模样摆摆手,旋即又笑道:“今日小侯爷归京,礼数不周,又让小侯爷遭此惊吓,为了聊表歉意,本王派人在怀楼安排了接风宴,就在明晚,不知小侯爷可否赏脸。”
齐王这是打算带自己去逛窑子?他们今天才认识,明天就要一起去逛窑子,真服了!这皇室之中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清浅面上不显,只抱拳客气道:“多谢殿下好意,臣下心领了,只是申屠衡一介武夫实在粗莽,怕冲撞了美人,还是演武场更适合末将这种糙汉。”
“小侯爷此言差矣,美人爱英雄,申屠将军便是大魏的英雄,哪里有冲撞美人之说。”
“还请殿下体恤,臣下镇守西北,久未归家,有许多话同母亲和姐姐讲,怕是明晚……”
“唉!若是如此,小侯爷大可放心,一顿晚膳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
“额……其实是因为臣下不胜酒力……”
“那你便更不用担心了,本王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灌你大酒,若是有,本王替你挡!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莫要客气,这接风宴也是父皇的意思,小侯爷何必忤了圣意。”
几番推脱不成,话又讲到此处,清浅不得不答应下来。
不远处,躲在墙角后面的程煜也听到了二人对话,他露出一丝冷笑,也点了点头,这才悄无声息的迈步离开。
齐王殿下对申屠将军十分热络,不但亲自为其引路出宫,甚至还要送清浅回府。
清浅当然明白齐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不过是想借此登门,让所有人看到他已经成了申屠府的座上宾,这样一来,不出两日,此事便会传遍京城,引人遐想是不是申屠氏已经站队到齐王那边,再有有心人的故意曲解,说不定还会传出“齐王与申屠小姐两情相悦”
的谣言,如此,齐王便为皇帝赐婚之事给自己提前铺了路。
清浅可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于是一拒再拒,却实在推脱不掉,最后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和齐王拉开距离,保持恭敬又疏离的样子。
大街上,二人骑马比肩而行,一路上清浅都没有说话,齐王想套近乎,他可是下定决心要将申屠家大小姐娶回家做王妃的,眼前这位申屠衡便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也是自己未来在军中最大的助力,绝对要搞好关系。
于是,齐王便拨马贴近清浅,没话找话道:“小侯爷闷闷不乐,可是还在为方才的事烦心?呵呵,你放心,皇兄绝不敢去父皇那里告状的,他可是伤透了整个皇室的心,父皇不会再听再信他一句话。”
很不喜欢不熟装熟的人故意贴近,清浅脚下不着痕迹的轻点一下战马踏破的马肚,踏破便十分默契的向旁边一闪,与齐王一骑拉开距离。
然而清浅口中确实恭敬回话:“多谢殿下宽慰,说起来长皇子殿下真是怪异得很,臣下看不透他的言行,心中确实有些忌惮。”
“哈哈哈,忌惮倒是大可不必!不过他却是怪异,或者说……”
齐王压低声音:“是变态。”
清浅诧异扭头看向齐王,“殿下何出此言?”
齐王四下瞧瞧,又拨马贴向清浅,探身附到清浅跟前小声嘀咕:“你可知皇兄因何被废储?”
“臣下听闻废储诏书上说是长皇子殿下德行有亏。”
“这么说倒也不错,赵皇后过世,他身为嫡长皇子当守孝三年,可是就在孝期内,皇兄竟然在东宫之内宴乐歌舞,甚至狎妓,而且还是男妓,又偏偏被父皇撞见……唉!”
清浅一惊,不可置信道:“男,男妓?”
“对呀对呀!无论如何没想到皇兄竟然有龙阳之癖,这要是传出去,整个程氏皇族的脸往哪里放!说不定还会引来他国的联合讨伐,真是皇室不幸,大魏不幸啊!”
齐王还在不停的痛心疾首,清浅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她看看今天被抓的手腕,又摸摸昨天被抱的腰……她决定回家就把这身衣服烧了,另外还要好好洗个澡。
“……所以啊,今日皇兄那般主动接近你,本王当时吓坏了,生怕他劣性不改,会对你出手,以后淳义贤弟还是绕着皇兄走吧!”
齐王还在说,对清浅的称呼已经从“小侯爷”
自然的过度到“淳义贤弟”
,申屠衡字淳义,如此放下身段和第一天认识的人套近乎,为了拉拢申屠家也算用心。
可清浅完全没心情管这些,她在琢磨另外一件事,程煜眼中的自己可是申屠衡,自己男装打扮时与弟弟无异,连家里仆人也偶尔认错,若是程煜真的贪恋上了自己的样貌,那危险的岂不是衡儿!
想到这里,清浅一个激灵,她这反应吓得齐王连忙住口,疑惑地询问:“淳义贤弟这是怎么了?”
终于回过神,清浅连忙收回思绪,陪笑道:“噢!长皇子的事太过令人震惊,臣下听闻十分汗颜,有点被吓到。”
“哈哈哈,没想到骁勇善战的申屠将军也会害怕,不过你放心,皇兄被废后虽然有些破罐破摔,可到底他是拎得清的人,知晓你的身份后,想必也不敢再对你有所冒犯,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但愿如殿下所言吧!”
这时候清浅才发现两人距离极近,于是再次装作无意的与齐王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