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丐顿了顿说,“后来巨鲸帮根据歹人遗留在现场的刀具,追踪到蒙面歹人使用的乃是官方的刀具,继而据此继续查了下去,为的蒙面歹人是官方的人,他叫李根。”
南霁云有点愣,眯了眯眼后说:“此事的确有蹊跷。”
“假如,我是说假如真是李根,他为什么拼了命要这所谓的账卷?”
“说明这份账卷有特别的含义,也许是巨鲸帮贩卖私盐、铁器,李根急于拿到他们的铁证,哈哈……”
南霁云忍不住大笑,他自己也明白此条理由不足取信,哪有官方的人装扮成蒙面歹人,恐吓、要挟别人交出证据?
神丐没有理会南霁云的插科打诨,又问道:“如果抓到李根和那些蒙面歹人,事情就能一目了然、泾渭分明,不是吗?”
“可惜他们被人救走了,”
龙清川双目灼灼,凝视着愣的南霁云,“救他的人用的就是忘归箭。”
龙清川从腰间囊袋里摸出箭簇,与南霁云刚刚射出去的忘归箭的箭簇一模一样。
“当时船离岸边一百余步,又是在夜间,如果没有南兄弟这么好的箭术,以及你的宝雕弓和特制的忘归箭,是射不出那三支箭的。”
南霁云此时如梦初醒,龙清川绕了一大圈,摆明了就是设了一个大圈套,让他南霁云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
此刻南霁云无声地坐着,低着头大口喝着闷酒。神丐、龙清川等人,包括在旁冷眼相看的雄飞虎,也不急着打扰他,众人知道他的性格,他必然有自己的难处,至少他没有对龙清川三人下死手。
吴大财打破了僵局:“幸好南霁云你没有伤到乐凡,否则龙清川要跟你拼命,这小子鬼点子多的很,防不胜防。”
“难道你不会跟我拼命?”
南霁云歪着头问道,“世人都看得出,你也喜欢乐凡这小丫头。”
南霁云口无遮拦之言,乐凡欲怒还羞,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努力地证明她的存在。
南霁云岂能不明白,哈哈大笑,吴大财也跟着嘻哈地笑道:“我跟龙小子还是不大一样,我可能喜欢她活泼可爱的性格,又或者是她的美色,又或者……反正说不清。”
吴大财丝毫不避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乐凡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尔后默默将头埋下。
“你倒很实在,那龙清川了?”
南霁云啧啧舌头,故意扭头看着龙清川。
“哎,这小子可是为爱狂,深陷情网而不能自拔,简直就是个情痴。”
吴大财坦率直言,“要是乐凡死了的话,龙小子估计也要……”
吴大财突然现几人的眼色不大对劲,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识相地捂住嘴,不再言语。
龙清川嘿嘿傻笑,不置可否。乐凡低眉垂眼,脸红耳赤,星眸微嗔,暗中时不时地偷瞄龙清川几眼。
雄飞虎也敲了敲桌子,对着南霁云直言:“大家都把你当自己人,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地了,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南霁云应了一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坦白说道:“李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结义兄弟,是他邀我助他一臂之力。这事有违狭义之道,我本南霁云本不想掺和,但禁不住李根再三央求,看在我们两人的结义之情,我只好勉强答应。当然,考虑到我们两帮关系势如水火,我不便现身直接参与,而仅仅是在暗处掩护,以防万一。”
“李根?”
雄飞虎喃喃自语,“就是睢阳城的司兵副参军李根,据我所知,他为人正直无私,顶天立地,怎会蒙上面去做歹人的勾当?而且他手下兄弟众多,又为何邀请你助拳了?”
南霁云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唉,据我所知,李根与巨鲸帮倒也无冤无仇,他组织的这次秘密行动,肯定是有幕后人主使,不过——他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考虑到李根的身份很特殊,他应该不会对南霁云和盘托出,所以南霁云必然不知这幕后的主事人。
龙清川思忖片刻后问:“官府到处在追捕李根,他好像人间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