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自北而来,枯草瑟瑟作响,平空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南面传来马蹄声。
“来了!”
李师泰满眼兴奋之色。
“不可妄动,听令行事。”
陈玄烈屏气凝神。
南面隐隐传来喝骂声,“莫要让他们逃了!”
马蹄声渐近,就在要进入伏击圈时,却忽然停住了。
“等等,此处有蹊跷,赵十带一队人马上前查看!”
崔君裕粗犷的声音清晰传来。
接着便有五十余骑缓缓靠近。
这年头无论唐军还是贼军,军事素养极高,此处林恶草深,乃兵法中的挂形。
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
贼军无备,我军必胜,贼军有备,反而对己方不利。
崔君裕这么狂,混到了牙将,肯定有些本事。
“五郎,怎么办?”
陈奉礼靠了过来。
陈玄烈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想起天平骑兵马背上的大弓,现在杀出,最多只能干掉这五十余骑,己方暴露,反而会成为对方弓箭打击的目标。
“稍安勿躁。”
陈玄烈屏住呼吸。
那五十余骑小心翼翼的靠近,就在要现埋伏时,后面的崔君裕道:“赵十可有现?”
“未曾。”
“快快回来,那厮定是向东去了,追击。”
“唯!”
五十余骑调转马头,返回本阵。
陈奉礼长吁了一声,“好险。”
周围士卒也纷纷放松了警惕,只有陈玄烈感觉有些不对,崔君裕既然看出了此地不对,为何这么轻易的就回去了?
就在此时,几只鸟雀鸣叫着掠过头顶天空,寒风中飘散着一股烟火味,抬眼望去,忽见西北面有道细细的黑烟。
虽然不大,但在枯黄的山林间异常显眼。
“不好,那厮要火攻,全军立即出击!”
陈玄烈翻身上马,提起长槊。
这年头的牙将还真不能小觑,一个个又凶残又狡诈。
故意这厮早就现了异常,故意让一队人马慢悠悠的前来查探,同时从西北面上风处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