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山岭如笼罩了一层面纱,模模糊糊,如仙似镜,随太阳的西下,渐渐蒙上了阴影,刚才来时的路也模糊在其中。
“小姐!”
“小姐!”
有鸟惊乱飞的声音,除此之外,回应他的只有空旷寂静的回音。
“母亲,为什么我要历练这个,每次我都很痛苦,头好痛,可不可以不要再练了。”
一个模样约五岁的男孩跪在下方,向坐在正位椅子上的华服女子求情。
屋内设施简单,外面园子里的牡丹花开的正艳。
窗边的大槐树用它强壮的枝干以及茂密的叶子遮挡住了这间屋子多半的阳光,屋内没有燃烛。
此时即使是春末的午时,也很昏暗,阴凉之风阵阵袭来,斑驳的阳光打在女人和孩子身上,莫名有些凄凉。
女人听了男孩的话,情绪激动,扫落檀木桌上的茶盏:“不可以!”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调整片刻,语气冷静了许多:“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既是嫡子,你应当做出表率。”
言语伤人,从不血刃。
“它只会使你意志更加坚定,只要你熬过去了!这天下就在没有可以干扰你的事物了,无论是我还是你父亲!你是我的儿子,你可以做到的。”
女子声音轻柔了一些。
“若不是你弟弟还小,不然他就同你一起学习了。今天不能免除,继续吧。”
说完,女子便走了出去。
未等男孩开口,留给男孩的只有一个离去的背影和扫过眼帘的华丽裙尾,伴随着檀木门的响起,男孩好像被隔绝了一个小世界里。
为什么呢,为什么每次都这样?非人的训练,严苛的教导,母亲,你到底要让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口中的父亲我却从未见过,你当真是因为爱他才这样磨练我吗?随着一声惨叫,男孩昏倒在地上。
屋内漆黑一片,偶尔传来蝈蝈儿的鸣叫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的显眼。
好痛!好痛!头真的好痛!冷汗布满男孩的额头,即使满地打滚,如此的狼狈不堪,始终也没有人打开那扇门。
直至男孩再次昏倒过去,变得惨白的面容伴着微弱的呼吸,也始终没有人出现。
这是噩梦吧,我已经可以分清梦境和现实了!
迷迷糊糊中,白袍少年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剧烈的头疼传来,使他精致的面庞有一瞬间的扭曲,耳边传来轻呼一声,好似有人被吓住了。
“你没事吧?快醒醒呀大哥哥。”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脆生生的声音竟一瞬间缓解了他的疼痛。
到底怎么了,在梦境中我怎么能听到别人的声音呢?
迷茫的视线越来越清晰,半迷离的双眼似乎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皮肤在微弱阳光的照射下白里透着樱花粉红,吹弹可破,又长又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
墨色的眼眸若杏水,眼角还挂着几颗晶莹泪珠,粉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与自己对话。细细的柳叶眉因为紧张与担心蹙在一块。
女孩几根墨色碎搭在白袍上,又有了一丝和谐。
在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恍惚片刻,失了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姑娘看。但嘴里却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