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鹤顶红在说话:“长得好像以前的你,小浸……”
辗转着又没了声音,想必是自己的幻觉,江浸月便不去理会,再次被浓浓的睡意掩埋。
次日清晨,江浸月在一阵敲门中惊醒,门外的青鸿用她那百灵般的嗓音叫道:“小姐,奴婢来侍侯您更衣了。”
她看着身边仍在呼呼大睡的鹤顶红,若青鸿发现她家小姐私留男人在闺中过夜,传出去要自己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心下一横,遂用尽全身力气将鹤顶红从床上扒拉下来,然后一脚踹进床底,如此才安心去开门。
青鸿捧了一套水蓝色珞纱裙端端立在门外,冲江浸月盈盈笑道:“小姐,这衣裳是主公让我为您送来的。”
江浸月不由地“啊”
了一声,这主公是不是太过体贴了!
“主公说小姐不远千里从翼州来到忻菏,要好生照顾才是。奴婢这就为小姐更衣。”
说着,她便准备去解江浸月的衣带,江浸月赶紧跳后几步,连连摆手道:“不,不用了。”
她却不依:“小姐若是不换,叫奴婢如何向主公交差?”
于是走上前来,双手摸在了江浸月的腰间,她顿时被痒得来回逃闪蹦跳:“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放那罢!”
“可是,这样主公会怪罪奴婢侍侯不周。”
青鸿似乎横了心要跟她抬扛,在江浸月身后穷追不舍。两人在房里跑得像猫捉老鼠。
就
在此时,只听床板因猛烈地撞击而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是某人“嗷呜”
地哀嚎,一抹赤红色身影旋风般从床底冲出来,稳稳地停落在江浸月身边。鹤顶红捂着脑袋却不忘大呵一句:“哪蹦出来的精怪,居然敢欺负我家小浸,找死吗啊!”
江浸月满头黑线地望向他,意识他暴露了,然而他毫不知情。
青鸿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傻了好久,终于将视线移到江浸月身上:“小姐,这位公子是?”
江浸月开始庆幸鹤顶红的衣服还是穿好的:“呃……我远房亲戚,我表哥……”
她尴尬地笑,然后狠狠踹了鹤顶红一脚。
“对啊对啊,我可是他亲哥哥!”
鹤顶红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江浸月再次狠狠踹了他一脚。
“那是哪门子亲戚?”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江浸月极其难堪地看过去,果然是那个冷漠淡凉的人——云冰祁,他正巧路过?
“表哥……”
江浸月嗫嚅。
“哦?什么名字?”
云冰祁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人称孟惊寒,昵称鹤顶红。”
鹤顶红眨眨眼,“你呢?”
“你来清奠阁做什么?”
“我想小浸了,来看看她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