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但你说不要,我就不会做。”
男人双目猩红,用力捧着他的脸,手掌颤抖,“我说了,你听我的话,我就听你的话,好不好?”
徐楚宁咬碎了牙,喉咙哽咽,心口震得疼,“……好。”
“我会再请一个人来,不要让他看见你,否则我就把他扔进湖里。等大雪封湖,他的遗体浮都浮不起来。”
大雪封湖那天,郁风没在家。
新请来的保姆是个男生,勤快,温柔,细心,看样子白天还要做家教,抽空来给徐楚宁做三餐。
徐楚宁本还在想,这个信号死区,基本玩不了手机,这孩子这么年轻,能待得住吗?
但那人待住了,听郁风跟他说话,这人叫小余。
小余每天都准时准点过来,做饭的时候喜欢唱歌,歌声徐楚宁在二楼都听得见。
有时候徐楚宁实在是孤单,就靠在门边,跟着小余一起哼几句,他不知道在唱什么,只知道那是他空无一物的内心里唯一的旋律。
他只从监控里看见小余,本以为没有手机玩这个男生会很快就走,没想到小余也不爱玩手机,总是从书架里拿书下来看。
他做饭也很好吃,徐楚宁很喜欢。
小余来的时候,徐楚宁就坐在门边,听他唱歌,听他看书的时候自言自语,听他哈哈大笑。
徐楚宁自己不能出任何声音,他害怕小余现他,会被郁风针对。
他只觉得真好啊,年纪轻轻的,前途光明,不像自己,一眼就能看见生命的尽头。
小余不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外面的天空,或者坐在窗边,看湖上的冰。
湖上的冰很厚,厚到可以在上面滑冰,别墅区的几家人带着孩子过来,嬉笑着在冰上面玩。
“别吹冷风了,容易头疼。”
身后披上一件温暖的毛绒外套,而后被抱紧。
男人身上带着冷意,估计刚从外面回来,还有烟草味,徐楚宁靠在他怀中,一言不。
眼睛盯着湖上滑冰的人,上次虐猫的那小孩也在,他最霸道,把一旁的小男孩小女孩都推倒了,自己一个人占了好大一块地方。
“他就活该掉水里淹死。”
郁风看了两眼,冷笑一声,“冰面上凿个洞,他得掉进去。”
徐楚宁看了一会儿,也说:“是呢。”
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想笑,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刻薄冷血无情了?
能附和“他死了活该”
这种极端的话。
眼睛酸了一下,徐楚宁连忙低头,忍住泪意。
“宝贝想滑冰吗?”
郁风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有些凉。
“不会。”
徐楚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