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玉家几人都预料到那般容易得了乐水县城,要守住它,必是一场苦战。于是谁也不能忽视任何事,众人商议一回,便分工去办各自的差事。
酉时玉破禅才吃今日的第一餐,吃着粥菜,又听中毒了的兵卒们惨叫,蹙了蹙眉,终于狠心发话,“既然大夫说解不了毒,那就送他们一程,叫他们早日超生。免得县衙里嚎叫声不断,影响了咱们的士气。”
“是。”
一声是后,不过一会功夫,县衙里就安静下来。玉破禅也因自己轻飘飘一句话,就断送了几人性命——虽那几人中了毒,生不如死——而心生异样,久久地对着一碗粥不言语。
“少爷,楼家村里长送来两个人,他说花爷爷是咱们的人,这两人就当也是咱们的人。”
玉无二抱着一个小男孩,又叫人扶着一个少年进来。
玉破禅抬头看去,见那少年因生病,面容浮现出诡异妖艳的绯红,越发显得容貌堪比女子,那被玉无二抱着的小男孩,则脸上跟花小前辈一样有些脏兮兮的伤痕,此时他脸上伤痕渐好,露出和柔的轮廓,看眉眼,当是个冰雪聪明的人。
“两位是……”
玉破禅问。
“花子期。”
金蟾宫已经痊愈,笑嘻嘻地看玉破禅。
曾公子比不得金蟾宫痊愈的那样快,此时还有些咳嗽、腿脚发软,进了县城已经听人说起过梁松的“义举”
,虽有些微怨梁松多事,不去寻他,反管人家这烂摊子,却明白此时他只能依靠梁松的“义举”
来令玉家军敬重他,于是道:“鄙人姓曾。梁松是我家中护院。”
玉破禅想不出哪个曾家,便道:“曾公子病重,请去歇息吧。”
“多谢玉少爷收留,若有用得着曾某之处,还请玉少爷直言。”
曾公子咳嗽两声,看了眼乐水县地图,暗想自己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随后又想乐水只怕守不住几日,自己还是不出风头的好。
“地图,地图!”
金蟾宫在玉无二臂弯上跳着伸手指向地图。
“小哥儿认识这个?”
玉无二笑着抱着金蟾宫凑近。
“爹爹有地图。”
金蟾宫伸手在地图上拍了拍,又搂着玉无二脖子问:“我姐姐呢?爷爷呢?”
曾公子咳嗽着,招手要叫金蟾宫随着他去,毕竟,金蟾宫是他是从瞽目老人身上取得解药的关键。
玉无二却警觉地不肯叫金蟾宫随着曾公子去,“曾公子病重,怕是会将病气过到小哥儿身上,曾公子且自己去休息吧。”
人在屋檐下,曾公子内心郁卒,想不明白金蟾宫怎会跟才见面玉无二亲近,却跟他疏远得很,勉强笑道:“那就有劳玉少爷了。”
说罢,便被人扶着去休息。
“你当真姓花?”
玉破禅拿着腰上玉佩逗金蟾宫。
金蟾宫接过玉佩,略看了看,又坐在玉无二臂弯上,伸手拍着地图,奶声奶气地指着上面的字,“乐……水……”
认识了两个字,便得意地看向玉无二。
玉无二笑道:“再找一找,看还认不认识其他字?”
与玉破禅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心知金蟾宫的身份必定另有蹊跷,不然,他从哪里见过地图?
“你说你姓什么,我就拿好点心给你吃。”
玉破禅又引着金蟾宫说话。
金蟾宫瞥了他一眼,微微嘟着嘴,又搂着玉无二脖子喊:“我要姐姐!去找我姐姐!”
玉无二忙抱着他颠了一颠,哄着他说:“你乖乖说你姓什么,就找你姐姐来。”
金蟾宫牢牢记着金折桂那句“跟人说叫什么姓什么,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