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陪着落泪道:“这如何能怨我?你的眉骨也不是我伤着的,是你大伯母,是她嫉妒咱们房里有儿有女,才狠心摔了你。那会子若不是她自私自利地不拦着你,你也伤不到眉头。”
金兰桂只依稀记得自己是栽倒在沈氏跟前的,其他因隔得久远,早已经淡忘,此时听冷氏说,呜呜咽咽间,就将所有毁了她鹏骨的人都恨上了,“……母亲,这亲事还能不能反悔……”
“我的儿,这亲事是下过圣旨的,怎么能反悔?”
冷氏忽地一凛,伸手一把将宁氏拉住。
“母亲,我们家……”
宁氏满心里只记挂着自家的事。
“这事,跟大房有没有干系?明明叫皇长孙去求魁星,怎地会换了人?”
宁氏张了张嘴,忙说:“母亲,我行事小心得很,绝没叫旁人知道。”
“……那老瞎子给兰桂算过命,未必不是他,他疼大房的两个小东西,难保不是他捣鬼,算命的不都这样嘛,嘴里说着什么,就有意叫人照着他说的办,如此越发显得他英明。他人在明园,定是他说服了太上皇……”
冷氏越想越觉得就应当是这么回事。
“竟是这样。”
金兰桂呆呆地抓着帘幔,脸上泪光点点,“难怪祖母也说要问花爷爷。”
“呸,哪门子的爷爷,那老瞎子果然歹毒!竟然算计你嫁个养马的!”
冷氏一脸冷厉。
“母亲……”
金兰桂听冷氏不是“养马的”
,就是“弼马温”
,只觉得自己要嫁个马夫,哭得越发凄惨。
“那些江湖艺人就是这样道貌岸然,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看着和气,心里就盘算着怎么害人呢”
。
“我又不曾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