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外族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阵,于是一人拉着康氏,又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喊出声。
康氏听见林子外的守兵在喊“林子里的快出来”
,心知不能将人领到外头,于是胡乱地在林子里走动,心急如焚,也想不出该如何脱身。
五人中忽地一人指着地上痕迹低声说了一句,却见地上竟然有一滩血,顺着血向前寻去,却见一匹火红的小马驹哀叫着缩在一人高的草丛中,草丛外,有人提刀向马儿砍去。
拉着康氏的五人将康氏一推,齐心合力地包围住要杀马的人。
康氏眼瞅着那边刀剑之声乒乒乓乓地响不停,待要趁机逃走,脚上又没力气,瞅见那杀马的人被人一刀砍掉头颅,那头颅滚到她脚边,看过去,也是个外族人,低叫了一身,眼前一黑,吓死过去。
待她再醒来,却见绑架他的五人正在给草丛里的小马驹上药接骨。
大抵是见那五人看小红马的眼神温和爱惜,康氏心里的怯意减退一些,“那人,是不是你们一伙的?”
一个人回头看康氏醒了,摇了摇头,见小红马上了药接了骨,终于站了起来,五人不禁喜笑颜开,随后又捶头顿足。
康氏心里猜测他们是不忍心伤害这良驹,又遗憾良驹不在他们手上,“你们……”
林子里又有动静,康氏被五人拖着向那百鸟惊动的地方去,待离着那边还有百来步远,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匹黑马脖颈上钉着两只模样古怪的镖,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马前,又是一个身量高大,高颧骨高鼻梁的男人拿着刀跟一身是血的金折桂缠斗。
只见金折桂一身红衣就似融化了一般,不住地向下滴红珠子,染血的手上握着树枝做长枪,奋力地拦着男人向黑马靠近,时不时地因力气小倒在黑马背上,转而却又站了起来。
“救救她……救救那马儿。”
康氏顾不得出格不出格,拉住一人的衣襟,求他去救金折桂。
那五人稍稍一顿,眼看金折桂的长枪被人削断、性命快要不保,才露出身形。
康氏跑了一步,又被裙子绊倒,被人提着向黑马一丢,在地上滚了滚,狼狈地爬起来,看金折桂靠在黑马上,正给黑马拔掉毒镖,便过去助她一臂之力。
金折桂伸手摸着黑马,看它舔自己身上的血,咳嗽一声,喷出两点血沫子,捂了捂胸口,望了眼马背上的两个血点,喃喃道:“真不该将你们弄来中原……”
想起毒气尚未攻心,把毒吸出来,兴许就没事,于是低头要去吸。
头低下去,却见有人扯她头发。
绑架康氏的一人古怪地看着金折桂,指手画脚地叽里呱啦一通。
金折桂流血过多,听不懂他说什么。
“他说能药倒马的毒厉害得很,不能用嘴去吸。”
康氏看那人粗大的手指比划来比划去,赶紧拉住金折桂。
“原来是友非敌……”
金折桂身子一歪,倒在马前,看黑马眨着一双倨傲的黑瞳不住地舔她,笑了笑,仰头看见有人替黑马割开中镖的伤口放出毒血,放心地昏了过去。
金折桂听到一声响鼻,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就见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自己身上有药香,想来是有人给她上药了。
“……他们要抓蟾宫……”
康氏还记得金折桂那句“是友非敌”
,唯恐她误信了人,赶紧说给她听。
金折桂眉头一皱,扶着黑马起来,给它理了理毛,听见林子外一声一声呐喊声响起,暗恨如今她们出不得林子。
“……这么高的孩子去哪了?”
一人走来,生硬地比划一番,满眼惊叹地学着金折桂要给黑马理一理鬃毛,便听那黑马鼻翼里重重一嗨。
那人心知黑马是头马,乃是马中之王,唯恐它性子烈,还没痊愈就乱动弹,赶紧退后。
金折桂心知如今的黑马不是这五人的对手,他们退后,是不愿意黑马伤口再流血,拱手道:“几位也是爱马的仁义……”
料想他们中原话不大精通,就说得浅显一些,“好人,我们也是爱马的好人。不知你们要找那孩子做什么?”
因瞧见外族人,头一个就想到了南山。她半路从惊马上跌下来,回过神就不见了其他人,待听见黑马的一声长嘶,心知其他马儿要向黑马那去,马背上的人大抵也会跟着去,赶紧过去,不想见到黑马被人用毒镖毒倒在地上,又看有人要上前杀马,原不想管,但听那黑马叫得倔强凄厉,一时心存不忍,于是鲜少冲动的她一时冲动,自不量力地折了树枝出来。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