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晏已经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
更何况这场讲座,是江宁大学的校长求他来举行的。
而只要是江清晏出席的活动,几乎都是座无虚席,一票难求。
她抢到一个那样好的座位,却都没有认真听过他讲一句话。
这已经足够特别了。
“这样吗?”
沈清棠有些羞惭,纤细的手指按住眉心,颇有些头疼。
她想起来了,她几乎从不爱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
幼时的经历,导致她向来习惯于远离人堆。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我当时在谢星野的赛车社团,他本来说要听一听你的讲座,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花儿来,可是后来突然又不想去了。宋若瑶不得已,只好把她的资格转给了我,给了我三千块钱。”
这对当时的沈清棠来说,足够她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而这只是宋若瑶避免被扣学分,所花费的一点点。
“我那时候很忙的,我接了活儿,要帮别人写广告词,还要帮别人画画,用来赚一点生活费。实在没有心思,听你讲话。”
沈清棠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后面还迫不及待地提前离开了。
“这就是江先生喜欢我的原因吗?”
沈清棠有些不可置信,眼眸里的光一点点灭掉。
如果江清晏最终对她产生好感,是由于这一点点特别。
那么她现在不够特别了呢?
真正的沈清棠,原本就只是一个自私庸俗的女人呀。
她不够好,不够温顺,也不是大众眼里所谓的贤惠妻子。
甚至经常会惹祸,让江清晏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江先生,你现在知道了。你以为的浪漫开头,其实只是误会一场。”
“可是,”
江清晏温和地说道,“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好似温热的火球坠入寒冰冻结的心底,迅速溶解的感觉很微妙,也很难受。
沈清棠怔怔地望着他:“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在她这里留下印象,还是作为沈明月的未婚夫,出现在苏外婆的口中。
苏外婆憎恨沈严,却也因为常常为沈清棠抱不平,所以会关注沈家的一举一动。
她那一次去江宁,偶然听说沈明月的未婚夫是商业新贵,记不清姓甚名谁,只从路人嘴里听说他对沈明月极好。
苏外婆不在乎那些荣华富贵,可一回家见沈清棠小脸被柴火熏得黑乎乎的,还是忍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