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微怔,忍不住重复盛哲宁的最后一句话:“要想撵走徐杰,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话落,一个可怕的念头倏地钻进脑子里。
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盛哲宁就知道徐杰中饱私囊的事情?不止这次的汽车采购案,或许在更早之前,盛哲宁就已经发现了徐杰的小动作。
老何曾暗暗摸过这个徐杰的底,他还有些董事会的背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开除这个徐杰可不像“砍砍而谈”
这种小公司随随便便开个前台文案之类那么简单。
所以,盛哲宁才说没她想得那么简单;所以,才必须在拥有强有力的证据后再出手;所以,盛哲宁才会找“砍砍而谈”
来插手这件事!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夏浅倒吸了口凉气:“你是故意找砍价师来插手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徐杰露出更多的破绽?”
“终于猜到了?”
盛哲宁目露赞许,“还不算太蠢。”
看着盛哲宁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夏浅一口银牙咬碎,盛哲宁这个王八蛋!亏她当初还小感动了一把,以为是盛哲宁专门把这个案子交给她做。还什么变相道歉?她呸啊!这货根本就是无奸不商、为富不仁好不好?
而且这货是怎么做到前一秒还深情款款地在求爱,然后下一秒就秒变黑脸包公,拉下脸来谈公事的?这货是精分呢还是精分呢?
这头,盛哲宁就像看不到夏浅眼中
的怒火,直接撂下话来:“我还是那句话,不看过程只问结果。如果你们‘砍砍而谈’没能力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任务,协议就作废。”
夏浅:“……”
盛哲宁,你够狠!
夏浅和盛哲宁喝茶斗嘴之际,何之隽也已拎着行李回了家。一进门,何之隽就闻到浓浓的香气,宁萌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来,欢快道:“老公,回来啦?”
何之隽放下手中的行李,换鞋、脱外套,进入厨房,搂住娇妻的腰莞尔:“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黄焖鸡!”
宁萌露齿甜笑,“你出差辛苦啦,今晚多吃点。”
“好。”
何之隽满脸深情地应道,用手摸了摸宁萌的脑袋,作势就要吻下来。这是小夫妻俩日常最爱的戏码,宁萌下厨,何之隽则“百般捣乱”
,趁着老婆忙乱的工夫动手动脚,又亲又搂。虽然每次这种时候宁萌都娇嗔恼何之隽烦,可何之隽看得出来,宁萌很喜欢他这样。
可今天有些奇怪,他刚刚俯下身来,宁萌头一歪,立马就躲开了。不似往日的半推半就,也不似平常的嬉戏打闹,何之隽说不清这一瞬是什么感觉,但心里有个声音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宁萌有事。
宁萌拽了拽围裙,开口道:“不过老公……今天的黄焖鸡可能做的不太好,你别嫌弃。”
气氛还尴尬着,宁萌却突然把话题转回到黄焖鸡上,何之隽不知道宁萌葫芦里到底在卖什
么药,只能顺着她道:“怎么会?我老婆的手艺是最棒的!”
宁萌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转向灶台,背对着何之隽这才又道:“炒的时候没注意到火候,有些糊了。”
所以呢?何之隽望着宁萌写满伤感的背影还是不明白,宁萌今天到底怎么了?不过是炒糊了一只鸡而已,这样疏远他是为什么?
“之隽……”
何之隽正想着,就见宁萌转身,“我今天接了个电话,那边……是个女人。我接起来她就在那边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还、还说我们俩是奸夫淫妇,迟早会离婚。”
闻言,何之隽的眉毛骤然蹙到一块,“什么时候?”
“中午。”
何之隽抿唇,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