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女郎你这是怎么了?”
杏儿早先打了盹儿,此时倒是清醒了不少,见到玉润面色煞白,竟还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得十分不解。
“前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玉润哆嗦着唇开口问道。
“无事,女郎尽管放心。”
杏儿笑嘻嘻的开口。
这时,外面传来车夫欣喜的惊叫:“郎君,前面是客栈,已经隐约可见灯火了。”
到客栈了?!
玉润眉心一跳,那她方才听见的声音……
思及至此,她一把掀开车连,谁知她刚探出头来,见到一个胸口插着箭矢的女郎从面前飞快飘过,嘴里还在不断叨念着:“救命……救命……”
糟糕!
玉润心脏“咯噔”
一跳,定了定睛,眸中不由得大痛。
这女郎,不正是白日里讥讽过陈音的那个?!
此时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酸涩也有悔恨,她怎么会以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在屠戮了叶氏一族之后会善罢甘休,若是当初……当初自己再强硬一些好了!
然而此时,众人并没有现任何不妥,陈音还拍着手笑道:“我说有些人是杞人忧天吧,哼!要我看呐,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陈音刻薄的语调传入玉润耳中,她却置若罔闻,眼睛只死死的盯着那不远处客栈忽明忽灭的烛光。
这时,谢肃已下了命令:“减!”
“谢郎!”
她终是忍不住,高声喊道。
谢肃皱眉,回眸望去,却见玉润竟是不顾一切的从马车上跳下,陈叔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女郎一个箭步冲下,因为行车的惯性跌倒在路旁,摔了个灰头土脸。
周围顿时响起了哄笑声。
“停车!”
谢肃见她如此慌张,忙下车去询问情况,玉润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哑声道:“谢郎莫要过去!”
饶是谢肃一贯好脾气,此刻也有些不耐:“玉润,你这是怎么了,前面是客栈,并无埋伏。”
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看见了那些家族中人的亡魂了吧。
这样说非但不会让谢肃相信自己,反而更引怀疑,她攥紧的手指掐的骨节泛白,终于急中生智道:“谢郎不觉得今夜过于安静了么,那些马匹劳累一天,怎地无人饲喂?且也没有半生声马鸣,这……不太寻常啊。”
反常即为妖,谢肃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来人啊!”
他终于开口:“去前面打探一番,再回来禀报。”
可谁知他刚下了这个命令的,听到“嗖嗖嗖”
的几声,一根根箭矢划破冷寂的夜空,直刺入驶在前方马屁的颈上,蹄上。使得那些行进中的马车一下子向前栽倒,将其中作者的贵族们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