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句,装得是沉着冷静,有条不紊,但尾音透露出的颤抖夹杂着心虚,任谁听都听得出来。
刘景珉直视着林师的眼睛,却教人看不出一点情绪,他一字一句道:“我、真、醉。”
“但是现在醒了。”
他的一改往日嬉笑神情,严肃得叫人有些害怕,林师听见他在耳边问:“你这是何意?”
他竟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林师那先发制人的气势蓦地便弱了下去,他眼皮颤了颤,神情便飘忽了许多,又想逃开这令人尴尬的境地,于是整个人往下缩。奈何刘景珉像是预料到了,抓他手腕抓得太紧,令人动弹不得。
抬手作势挣了几下,都没有挣开。
林师慌得很,缩着脖子:“我并未……我并无它意,只是…只是……”
刘景珉像是非要教人承认些什么似的:“何为他意?”
林师原本便答得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被他直言一问,又噤了声,他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躲开刘景珉那般直勾勾的视线:“你何必醒。”
“我何必醒?”
刘景珉反问的语气并不大好,像是想不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一样,甚至笑了起来。
林师想,完了,他瞧上去着实有些生气了。
刘景珉又直言问:“那装睡下去便罢了,你说我何必醒?”
林师这下不躲着他的视线了。
因为他瞬间看过来,睁大双眼,像是不懂他此言是何意,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你……”
刘景珉心想,聪明如他,不会不懂,不能不懂。
只道是不敢认,不敢应罢了。
“我何必醒?我何必硬要拉住你要讨回答?”
他朝林师凑近了近,话中意思更加直截了当了些,“我像是自讨没趣的人么?”
此番近得几乎要鼻尖对上鼻尖,刘景珉不仅能嗅到林师身上的一丝香味,就连鼻息都要交叠起来。
林师不答。
刘景珉更进一步,又问:“先前说一直拿我当朋友,还算话?”
林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想听我作何回答?”
“答你真心。”
林师踟蹰片刻,小声喃喃:“……我当你为知己。”
刘景珉眉头并未舒展,手上的力道也并未放松,林师被他压着,紧张得心脏砰砰乱撞。
他这番何意?他想听自己如何答?
他紧闭着双眼,忽然听得刘景珉一声笑,紧接着传来一句:“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