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东西定不会是杜云中家传的!
林师轻叹一口气:“我见百姓们都不敢放肆谈论天文道,杜云中就不怕招来官兵?”
刘景珉轻笑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趣事:“招来官兵又能如何,瞧见这是杜家小儿子杜云中,还不得乖乖放人?”
林师依旧没有舒展开那双眉:“可这令牌我们且是在长渊镇寻着的,流言也不止在长安城一处。”
刘景珉微微探身:“我记得与你提过的,徐富商的儿子,可还记得?”
林师微微点头,刘景珉继续道:
“他名叫徐子半。我于长渊镇曾言有八成可能徐富商是被他害死的。你兴许不知他,他是个喜爱广罗天下奇物的,要说玉牌几经流转到他手中,到最后辗转至你我二人手中,虽是凑巧,倒也不奇怪。”
语毕,气氛突然凝固了许久。
久到刘景珉都以为他要起身离开了,可林师忽地手肘拄上桌,那半杯茶水晃了晃,溅出几滴。他抬起头,直视刘景珉的眼睛,突然问道:
“你信?”
刘景珉眼中渐渐浮出笑意,像是见到了什么趣事一般。他对着林师的那双眸子静了几秒,原本微探的身子往后一撤,将那手中木条往桌上啪地一拍,抱臂,又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情来,缓缓道:
“根本就是在放屁。”
“杜云中显然不知道什么真假半仙的事,他只是表面上的人。”
刘景珉在纸上唰唰写下几个字,递给林师,道:“你知道这人和杜云中是什么关系?”
林师捏着刘景珉写下的那张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
“王宪知?”
刘景珉“嗯哼”
了一声,靠着墙。
“是了。”
林师放下纸条,静静地看向刘景珉,“我只知杜云中的大哥杜非蓬乃王宪知学生。若是这样,那杜云中可也是王宪知一手提上来的?”
刘景珉点头:“柳昌病退之后,提拔王宪知任尚书令,这我先前同你说过。虽说杜云中与杜非蓬关系不好,但杜云中还是承他兄长的光得了这侍郎位置,说明他二人也未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林师摸着下巴思索:“若是这样”
若他们不信杜云中的这套说辞,那站在杜云中背后的人,很可能是那三品尚书令,王宪知。
“这背后是何等人物啊。”
刘景珉抬起头,干笑两声:“要不,还是信了他杜云中的话吧。”
林师:
天色不早了,林师打算起身回医馆了,刘景珉跟在后面,说是送他回去,实则两人趁着日落前在街上闲逛。
“我有一事要问你。”
望着繁华的正阳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商贩,叫卖声趁着微风摇晃了街边灯笼,林师冷不丁听刘景珉这样一句,回过头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