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禾禾点头,她接着往下说,“咱这楼里还有旁边几栋,但凡跟她说过话的她都叫了,人家推说可能没空去,她还说啥‘礼多人不怪’的,这不是强要礼金吗?
别人结婚都只喊相邻处得好的几家,剩下都是男人营里连里的兄弟,再喊上师团里上级主婚,是个热闹意思就好了。
她这个做法我们可真是头一次见,这不正为难,小苏你可是去过首都燕城的人,最有见识,就想问问你,这要不要去呀?”
去过燕城约等于有见识?还可以这样说的?
不过苏禾禾也能理解苗大姐她们的心情,住到家属楼这边,才知道这会儿的人可真能生孩子啊。三个孩子都是少的,四个五个是常态,六个七个人也不嫌多。
所以即便军官们拿着时下少有的高薪,可养那么要多吃饭的,还要接济下家里老人和牺牲的战友老小,大多数人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杨大妮这样不过脸熟的人来收刮礼金,谁能乐意?杨大妮没人看在眼里,主要还是碍着常团,这些人才进退两难。
不过苏禾禾听钟湛说过,常团除了在家里有点脾气大些,为公为私都没什么问题。
杨大妮这样的做法,常团肯定不知道。要知道收礼金这事儿,是可以上升到干部廉洁作风问题上的。只能说杨大妮这次是又贪又蠢,最后坑的是常团。
刚被杨大妮和她的好女婿恶心一把,虽然刚已经回报了一二,可这会儿她不介意再加点添头。
“杨同志和她家凤梅几次恶心欺负小谢医生,还有她女婿孟同志,跟常凤梅这边明明没说清楚,就去和小谢医生相亲。
为这个小谢医生担了多少闲话。之前小谢医生被误会工作都给停了。这边孟同志和常凤梅又结婚又摆酒的,反正我是很看不惯的。
我和小谢医生好,这个婚酒我肯定不会去。
我搬来日子虽短,也知道常团人不错,有他管着,杨同志虽小错常有,可正事是不糊涂的。
这怎么她这阵子变化这么大?也不知是哪个给她说这些的,她以前可没这么多花样的哦?”
你品?你再细品?
没辜负苏禾禾的期待,苗大姐和另几个也走过来听的大嫂们悟了。
“是嘞,杨大妮和她家凤梅可说不出来‘礼多人不怪’这样的话,必是有人教的。常团可不是这样的人,那是谁呢?”
就有嘴快的,“最近她们娘俩可是天天跟孟连长在二楼新房里商量结婚的事唻。”
几个大嫂互相对起了眼神,剩下的话不说也都明白了。
“那苗大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深藏功于名,苏禾禾要走了。
“哎,那小苏你忙。”
有了方向,苗大姐也不多纠缠她。
苏禾禾相信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这么多大嫂,结果肯定很美好。
做了好事,苏禾禾心情无限好。
脚步轻快地迈步转头,却对上了笑得那样好看的谢医生。
“谢医生你怎么在这儿?来找我的?我正要去医院找你呢。”
苏禾禾问着。
“嗯,去文工团里说你回家了。我值晚班儿,还有点时间就来看看你。没想到咱俩这么心有灵犀。”
谢清瑜语气里都是欢快。
“那正好,去我家坐坐吧?”
苏禾禾邀请道。
“我一会儿就要上班了,上下楼还浪费时间,找个风凉地方说会儿话吧?”
家属区这边,不少树下都有木头长条凳,都是家属区的人自己拿木板子钉的。坐着聊天歇脚,便己便人。
两人往外走,找了处阴凉树荫下坐了。
苏禾禾就把手里的点心和果脯盒子递给谢清瑜,“也不知是不是你小时候吃过的。你要还想吃,下次我婆婆邮东西时给你装两盒也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