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我的边界感在亲密关系里很可能会变得模糊,可能会过界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最可怕的是,我很可能根本不会意识到我在伤害你。
——林煜,我相信你,你做出的选择,每一个判断,都应该是属于你自己的。
在部分事情上,我不能确保我会不会因为自我保护的意识,对你讲述只于我有利的真相。
我会尽量避免这样对你,但我未必可以完全克制自己。
那么,如果林煜实在是好奇他的过去呢?
——你如果实在好奇,尽管去查查看吧,寻问梁森也没关系。
聪明人的一句话里,往往能包含很多的信息,但对方是否听的懂,理解的全面,似乎并没有绝对的答案。
比如,梁森偏执于邵文锡,他的说法能足够客观吗?恐怕是未必的。
但他的说法里,绝不会愿意符合林煜的观念。
而他在专业上的擅长,也太知道林煜的约束在什么地方。
推开车门的时候,林煜便听到了车库里隐约传来的音乐声音。
邵文锡不喜欢吵闹,车库也没有音箱,林煜听到的响声八成是对方拿了小音箱放在了靠近管道的地方传出来的。
乐曲偏向古典,林煜不太懂得声乐,但很经典的白娘子他小时候也被迫看过无数的片段。
剧情记不太得了,里面的旋律还是有印象的,这一很显然夹杂了一些致敬,是一很婉转很苏杭的曲子。
林煜轻悄悄关了车门,从正门进屋,脱了外套又过去了连通的车库门口,手还没碰到门把,邵文锡忽然从另一边把门给拽开了。
林煜愣了一下,低头看到那只兴奋的雪纳瑞,忽然明白过来,“……把这个耳朵灵的小东西给忘掉了,还想悄悄溜进来抱你一下呢。”
邵文锡退后一步,沉默地张开了双臂。
林煜忍不住笑,果然扑到了对方身上,吓得小狗往旁边跑了好几步,又摆出了匍匐的警惕姿势。
“冷吗?”
“开车不觉得,但车库里是不是有点儿冷?”
“我喜欢冷一点儿,是你怕冷房间里才开高温度的。”
林煜不服气道:“我哪有那么娇气怕冷啊?”
邵文锡咬了这人的颈窝一口,说:“你是不娇气,不穿鞋光着脚在房间里乱走的是谁?
大冬天出来进去懒得加衣服的是谁?你要是浪感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林煜被唠叨的反驳无能,干脆简单又粗暴地把唇凑上去堵住了声的源头,邵文锡僵停了半秒,然后心安理得地吻了回去。
冷冬里一江南调千回百转,和墙上投射的两个难分难舍彼此渴求的人影,竟也有一种意外的和谐了。
深吻结束时,林煜已经被邵文锡分开抱着腿放到了桌子上,旁边果然摆着一个小小的音箱,以及摊开的电脑和各种杂物。
强迫症也不愧是强迫症,邵文锡即便桌子上打开的东西不少,居然也放得横平竖直毫不凌乱。
林煜好奇的打量着,下巴忽然被邵文锡捏着转了回去,对方很轻地蹭着他的鼻尖儿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呢?”
“很久吗?”
“你自己算,从医院到他家再回来,难道你不该一个小时前就到家了吗?”
林煜笑着问:“那你有没有算进去,他在医院磨磨蹭蹭的时间,他在路上借口去市买杂物的时间。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自告奋勇要代替你表达善意去接他出院呢?
因为我清楚得很,如果是你去了,他一定不想你早回来和我搂搂抱抱的,反过来我去了,他肯定也不愿意太早地放过我。”
邵文锡眯起眼睛不满道:“……真是把你当司机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