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深吸一口气,语气尽可能放低姿态,“你可不可以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祁之川还在国外帮她一起调查着当年真相,国内祁家就已经濒临破产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实在做不到就这样看着祁家落败。
“这么想让我放过他,是不是等着生下孩子,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薄慕言的嗓音已经沾惹了几分怒气。
若是仔细辨认,还能看见他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因发力而颤抖。
薄慕言从始至终都在认为,童瑶肚子里的孩子是祁之川的。
不论童瑶如何解释,他都不信。
她盯了一会薄慕言,头脑一热,说出的话也不过脑子了——
“薄慕言,你为什么总提到祁之川,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之前有过一段,你吃醋了吧。”
寂静。
沉默。
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男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嘴里说出的话实在是不好听。
“你是胳膊替我挡了一刀,怎么脑子也跟着出问题了?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看看自己身份?吃醋?我是没有女人了吗,用得着吃你的醋?”
是啊。
他爱的是徐颂安,是她自作多情了。
“薄慕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松口?”
薄慕言低头,单手点燃了一根烟,眼眸深眯,没有温度,“只要你同意流产,我就放了祁家。”
“除了这个……”
男人已然不耐烦,“童瑶,不要再跟我讲条件,用你肚子里的野种,去换一个家族的命运,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以前的他都是说一不二,凡是他判了死刑,哪里还有翻身回转的余地?
她已经很幸运了。
可惜,她并不珍惜。
薄慕言轻吐了一口烟雾,青白色的烟雾缓缓腾空,迷蒙了二人的视线。
就像是二人的繁杂的思绪,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薄慕言对于她而言,就像是海里腾空的虚幻飘渺的瑰丽幻境。
一切魅惑的光景,隐匿了他的危险与致命。
直到烟雾渐渐消散,留下的仅仅是烟分子窜进眼睛的不适感。
她眼睛不得去分泌一些液体,来缓解这种不适。
童瑶朦胧着泪眼去看他,“薄慕言,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男人单指点了点烟灰,深邃的黑眸平静似幽深的寒潭,冰冷又平静的反问,“你忘了我当初为什么娶你?”
童瑶怔怔的看着男人。
就见他吸了最后一口烟,而后面无表情的掐灭,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童瑶,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来赎罪的,除此以外,你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