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又到来了。
满月生辉,人们沐浴在月光里吃着月饼,感叹着月色的美。
承程却躺在床上,承受着阵阵席卷而来的疼痛。
请来的接生婆淡定地对她说道:“不要紧张啊孩子!放松放松!门口全开了,不疼的时候你就蓄力啊,你感到疼痛的时候就憋住气使劲,对对对!就这样,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就快了!快了!快了!”
过了一会儿,孩子生下来了。
“哇哇”
的哭声填满了整个房间。
接生婆把孩子包好以后就抱出来,笑着说道:“来啦来啦!哈哈哈!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奶奶有福气了,来来来,奶奶抱啊!”
万能的母亲接过来抱在臂弯里,看着孙子一脸灿烂的笑。
接生婆则返回房间里去给承程清理后续的事。
直到鸡打鸣了把一切整好。
孩子也抱回来放在承程的身边睡着了。
承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小声道:“不知道你爹明天回不回来。”
白天,万能和良正像往常一样带着革委会的人去别村抓人。
抓到后就送去乡里去开批判会。
抓到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是小王来村的男人。
这男人以前就和良正闹过矛盾。
他到乡里开批判会的时候,一这帮人个个理直气壮地批判,觉得光骂还不够,必须胖揍一顿才对得起共产党,于是场面一度失控。
嘈杂声、咒骂声混成一片,最后被一个认识他的人保释了,于是他就被放回来了。
走到半路时,他们在山脚的一个清泉边歇脚。
小王来村的男人被批斗了一天,都被打得皮青脸肿,浑身脱力,他心里万分恼火,不知怎么了又再一次与良正起了争执。
良正觉得自己的行为无愧于心、不惑于情、不畏于行,声音比他的更大。
旁边的人也都帮着良正争论起来。
结果,激动的两人抡起了胳膊又干仗起来了。
良正三下五除二就把小王来村的男人撂倒在地。
两人扭打在一起。
“嚯哦!我吊!怎么打起来了?!”
万能吼了一声。
但很快被混杂的声淹没了。
正盛怒在头的良正,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往地上的人砸去,刚好砸在脑袋,那男人哼都不哼一声到地不起了。
被打的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抽搐,他们这才停下来。
良正还补上一脚,道:“叫你横!哼!还装上了?”
然后走到旁边去了。
而地上的人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但是他还是躺在原地不动。
坐在旁边的人顿时感觉不妙龄,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好。
最后,万能走上前,唤了他一声,没动静,蹲下来去推了推他,也不见他有所反应。
万能的心“突”
的跳动了一下,把他翻过来,伸出手去放到他的鼻孔探试了一下,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立刻惊恐地喊道:“不得了!没气了!”
所有人立刻围过去,纷纷上前探查了一下,最终得到了一个沉重的结果:气绝身亡。
大家一筹莫展。
良正立刻说:“那不能怪我啊,你们也看见了,是他先动手打的我!我,我算是防卫的!”
最后大家商定,由万能去通知了他的家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