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蓝落垣怔怔地站在原地,慕女见状,担心地轻唤:
“宫主。”
这一唤不打紧,却似突然打破寂静般地惊动了那傻站的玉人,一个踉跄,蓝落垣跌进慕女怀里。
呐呐道,“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什么降服无女、以德归降慕女,都是假的,全是幌子。当初,薛采其实并未想出任何难题为难他和安儿这对眷侣,他真正想测试的,只是一颗对薛以安的真心。
若当初……自己如狴犴一般,轻飘飘、不假思索地答一句“好”
,此时此刻,安儿定与自己生活得甜蜜美满,可惜……可惜,当初自己闻言有三道测试,第一个反映出口的话竟是询问:“什么测试”
。
在薛采眼里,自己不该如此质问,只因这样一问,就已显出自己的犹豫,是不是测试太难,你就会放弃?什么测试都不该问,只该简简单单地答应。狴犴一个轻飘飘的“好”
字已抵了自己上刀山、下油锅。
因为在狴犴这个“好”
字里面,已包含太多太多含义,不问任何条件,不问任何测试,只要是能娶到安儿就好。
怪不得……我败得一塌涂地,果然,安儿我还不够爱你。
离开东海
狴犴回了房,见娘子果真睡得香甜暂且放下心来,生怕惊动其地窝在床边过了一宿搁下不提。
翌日,薛以安悠悠转醒,见狴犴居然趴在床边流着哈喇子的狼狈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狴犴好说歹说也没把舌头捋直,自然休妻的误会也没说个清楚。
两夫妻各怀心事地出房门,就见蒲牢、蓝落垣等人早候在了大厅。
拉住蒲牢,狴犴如获救星,悄声附耳:
“三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解释一下昨晚的误会。”
蒲牢一番奚落,这边蓝落垣也满眼柔情地牵住薛以安。
“安儿,昨晚睡得可好?”
薛以安意味深长地瞅狴犴一眼,才默默点头。
狴犴眼若毒蛇地“咬”
住薛以安和蓝落垣牵着的手,正欲发作就被蒲牢截住道:
“有什么误会出了东海再说吧,弟妹,你身子不大方便,虽有泥棠海藻裳护体,但老泡在水里也不是个办法。再言,东海之珠也找到了,蓝宫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今早便是来送行的。”
一席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则,拿孩子劝慰薛以安,首先稳住当事人的情绪;
二则,用“言而有信”
四个字堵了蓝落垣的嘴,让他找不到理由不放行;
一箭双雕。
蒲牢不动声色地卡在薛以安和蓝落垣中间,暗推薛以安一把,玉人儿自然扑进了狴犴怀里。
但狴犴还来不及搂住老婆,薛以安就弹跳地蹦出了狴犴的胸怀,末了还不忘怨念地恨良人一眼。